不屑道:“他们甚至比巴里还要不堪。”
“我倒知道个人选,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戴斯蒙摸着下巴道,他觉得这个位置简直就是为某人量身定做的。
……
……
禁闭室里,塞缪尔不请自来,还一反常态,喋喋不休地向巴里讲述着自己在塞拉芙的经历与见闻。
而巴里少爷,经过三个月的深思熟虑,总算摆脱了当初报纸上那篇文章的困扰,不再见到塞缪尔就发疯似的让他滚。
虽然还是免不了被一些文字影响,从而改变自己的行为,但他也能与之正常交流了。
此时距离他的解禁还有接近一个月时间,所以他也只能从别人嘴里了解塞拉芙和那场宣讲会。
这也就使得,怀着抵触心理、从未亲身体验塞拉芙的巴里少爷觉得别人都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稍微一点新奇的玩意儿就能把他们收买,因而不免对口若悬河的塞缪尔也多了几分轻视。
哼……你也有今天?
“……总之,那家伙真干了件了不得的事,我开始相信老头子说的了。”塞缪尔总结道,感慨似的叹了口气。
“塞拉芙,真的是一个奇迹。”
“所以你要怎么做?”巴里皱眉问。
不同于塞缪尔,他对沐言的情感只有仇恨。
“听着,巴里。”塞缪尔神色认真道:“我想了很久,关于那家伙究竟想做什么,后来我终于想清楚了——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淡化那群贱民对我们的畏惧和尊敬。
“那上面有一份榜单,我已经看到了好几个眼熟的名字,毫无疑问别人也看到了——今天我不止一次从那些贱民嘴里听到,‘这群贵族也不过如此,都没几个上榜的’之类的话语,而且他们的眼神里也少了敬畏,对真正的贵族的尊敬。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你多虑了吧?”巴里不屑地笑了笑,“那只是一个新鲜的玩意儿,等新鲜劲过去了,也就没人在意了,贱民终究是贱民,就算替他们披上狼皮也改变不了猪猡的本质。”
“你太天真了,巴里。那家伙有句话说的没错,那些贱民在厌恨、憎恶我们的同时,本质上怀着羡慕。他们羡慕我们享受着远超出他们的资源。然而现在,塞拉芙的榜单却在用数据告诉他们,纵然我们享受着如此优渥的资源,依旧那么不堪一击,依旧那么脆弱,依旧那么愚蠢!这也就意味着,会让他们渐渐产生自信。”
巴里斜眼瞅了他一眼,本想说点什么,但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行文字。
——当无话可说时,巴里总是出于习惯下意识的反驳对方,尽管他多数情况下都在抬杠。
还是……算了吧。
于是他耐着性子问:“所以你想做什么?”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彻底碾碎他们的希望呢?”塞缪尔冷笑道:“你手底下那群废物中多少还有些有本事的家伙,是时候让他们发挥点作用了,威逼也好,利诱也罢,让他们占据榜单的显眼位置,我也会想办法让我的人上去。
“另外,我听说费洛殿下带着他那个可笑的兄弟会在地下城里吃了瘪,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这群人平时一个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还有比现在更好的反击机会吗?”
“塞缪尔,你这家伙今天比以往要亢奋许多……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当然没有。”塞缪尔哼了声,“不过我的脑子和手的确很热……你没有感受过塞拉芙,你不知道它有多神奇……我有种预感,凯恩之角那群蠢材会跪在地上恳求与他恢复合作。甚至,我甚至怀疑这会引起皇室和高塔的注意,毕竟斥候科的几个废物说他们在训练场经历的任务比模拟考核还要严格,敌人的警戒程度不亚于法蓝城任何一处禁地。假如军方和阴影脚步听到了这个消息会作何感想?毫无疑问,他们会重视这个榜单,甚至在上面筛选人才……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你真是愚蠢如猪!这意味着,那家伙给了这群贱民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塞缪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
“既然他想向那些贱民传达一个讯息,告诉他们与我们的距离并非看上去那么大,还试图将这群人从绝望中拉出来。那么我,塞缪尔·图雷,就要亲手粉碎这个希望!我要用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们,比绝望更可怕的东西,是希望破灭的冰冷和黑暗!贱种就该待在贱种出生的地方,不要试图染指贵族的东西!”
巴里怔怔望着他,他头一次觉得,和塞缪尔比起来,自己少了一份野心。
……
……
幽月工坊的小屋里,沐言难得清闲下来,正捧着装订成单行本的《霜与火之歌-祸乱之始》样本读得津津有味。
突然,朱迪小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背后跟着略显慌忙的德里奇。
“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