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利亚兴奋地举着战利品。
“继续讲你的事儿,别打岔。”
“哦。”
少女急忙小跑过来,两人这么久以来头一次遇见死胡同,干脆决定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我看你每天都愁眉不展,用夏穆的话来说就是……”
“死人脸。”蒂娜冷笑一声。“很贴切。直接说就是,不用补一句是他说的。”
“嗯,总之就是一直很阴郁。正好我有那么一段时间状态和你差不多,甚至比你还要糟糕一些,但身边却没有阿玛瑟那样的出气筒……”
“他不是出气筒。”
“我知道,我知道……”苏利亚急忙安抚道:“就是没有像他一样愿意听你讲话的人,对不对?”
如果不是我强迫他,他才不愿意听我讲话。蒂娜在心里自嘲道。但为了继续听故事还是点点头。
“所以我很清楚,你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蒂娜愣了片刻,突然转身就要离开,却不想被苏利亚一把拽住。
“我没说错吧,而且我还知道,你喜欢的人是阿玛瑟。”
“松开。”
“但是阿玛瑟却不喜欢你,他只是——”
“松开!”
她的话语里散发出渗人骨髓的寒意。
苏利亚叹了口气,松开手,站在原地望着她。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对他很不公平,我小时候在交易行见过一只银翼飞鹰,脚上挂着镣铐,翅膀被人剪断,祖父大人说那是只死掉的飞鹰,当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但现在我明白,它属于天空,本该与风为伴。失去了这些,它的心便死了,而我在阿玛瑟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神光。原本我以为你们之间发生过不愉快,但后来和他接触久了,我感觉他不像那种——”
“你懂什么?”蒂娜突然转过身,脸上依旧带着让人不爽的傲慢,这种无法被模仿的神情似乎与生俱来。
“精灵的寿命虽无比漫长,但我们一生只会爱一人,反而让我觉得诧异的是,你们人类渺小而短暂的一生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肆意挥霍原本珍贵的情感,到最后让自己的心灵充斥着肮脏和污秽。还沾沾自喜,称其为‘阅历与人生’,何其荒谬?”
“可是这只是个别,不代表所有人类——”
“但它发生在了我身上,发生在了我们高贵的夜语家族内部!有个人类用自己污秽的血液玷污了纯净圣洁的夜语血脉!”蒂娜突然喊得声嘶力竭,眼里快要喷出怒火。
“那个耻辱的半精灵,那个交织着欲望和阴谋的产物,那个本不该出现的女人,那个玷污了夜语血脉的短尾鹿,她不配生活在静谧森林,不配生活在银月城,不配和我争抢阿玛瑟!
“如果她真的爱阿玛瑟,就应该主动离开他,而不是赖在他身边!她的血液被玷污了,他们的后代也会生活在耻辱和羞愧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失去了高贵的身份,这对阿玛瑟来说是种灾难,是种折辱!”
“也就是说……你失败了对吗?”
这句话似乎直达内心,蒂娜浑身一震,脸上露出一丝绝望的笑容,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原本歇斯底里的神情迅速消失,仿佛刚才那一切都是幻觉。
表情恢复后,她扬了扬手里的帽子。
“人类,刚才那些话是对你奉上这顶帽子的褒奖,我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瓜葛,我们的搭档之旅就此结束。”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输了就输了,这么多理由干嘛!”
少女嘟囔着一剑劈在墙上,却不料重剑卡在了里面,她连忙催动斗气,一时间紫色光芒大盛,远远不断的斗气涌入,墙壁缝隙和重剑交接的地方发出阵阵闷响,突然,能量好像积攒到了阈值,“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大剑被她顺利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