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丰铭大惊,轻功跃起,从邢啸仁头顶翻过,连带着抽出长剑,落地前剑锋猛烈一划。
逼人的剑气直朝邢啸仁飞去。
邢啸仁的子锤方才已经出手,虽砸了空,但他像是早有预料,母锤向前伸探,颠起子锤,使之改变了落地的方向,重新落回他手中。
他迅速一个回身,将手中的双锤一齐甩出。
母子锤呈协作之势,迅如云间的两道闪电,盘旋回转,双锤在快速行进中相互磁吸作用,其间似有电光杂烁,直冲徐丰铭头首而来。
“摄命双雷!兄台小心!”台下有参赛者心急地提醒道。
裴奈心里一惊。
这邢啸仁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狠,这一招直冲面部,满带着充沛的杀意,他是想要徐丰铭死。
裴奈心中的想法快速闪过,实际上武斗台上只过了短短一瞬。
徐丰铭劈来的充沛剑气已然被冲得七零八散,他下意识挥剑挡去,同时身形一低,预备从锤下轻跃避过。
可一品铸剑怎敌得过世间神兵?
长剑在顷刻间破碎断裂开,残刃随碰撞那一刻产生的爆烈气流四下飞射。
武斗台附近的人都迅速退开,连旁边另一组都停下了战斗,和平地避让至武斗台一角。
其他人都能躲过,可从锤下跃过的徐丰铭却无法躲过,有一片残刃直直戳进他的胸膛。他也被这爆裂的冲击力按倒在地面上。
“大师兄!”长行帮的弟子们高喊道。
他们怒目圆睁,眼中满是血丝。
风雷八梭锤被长剑卡入阻挡了速度,双锤结为一体的状态也被打破,斜向下掉了下去,堪堪砸落在武斗台的边缘。
邢啸仁在众人的目光中缓步走过去,拾起了双锤。
可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徐丰铭受了那样重的伤,口中已吐出血来,仍旧双手扶地,捡起地上已经缺了大半剑身的残剑孤柄,颤巍巍站了起来。
邢啸仁冷冷笑了笑,他不紧不慢地朝回走了几步。
徐丰铭咬着牙,双手举起残剑向他冲去,可他毕竟受了伤,身法也没有方才流畅。
邢啸仁避也不避,轻蔑地抬起母锤,迎上徐丰铭手中的残剑。
两种武器相撞,徐丰铭的剑挡不住邢啸仁透过八梭锤传递来的骇然巨力,他的手一抖,残剑已然偏失方向,一松掉落在地。
邢啸仁的风雷八梭锤无可阻挡,继续向前,重重敲在徐丰铭胳膊上。
徐丰铭因剧痛来袭,双腿一软彻底跌了下去,他还来不及捂住已经受伤的左臂,邢啸仁便一脚踹在他胸膛的伤口上,随即一锤子砸了下去,径直打在徐丰铭那只左臂上。
武斗台上传来徐丰铭凄厉的惨叫声,有不少观赏台上的妇女已经捂住嘴尖叫一声,扭开了头不忍再看。
徐丰铭周遭的地面上鲜血淋漓,场下许多和徐丰铭交情颇深的参赛者在情急之下都喊着他的名字。
长行帮的弟子们更是目眦尽裂,恨不得冲上台杀了邢啸仁。
裴奈也有些不忍心,懂些门道的都知道,风雷八梭锤那一锤砸下去,徐丰铭那只胳膊,该是废了。
虽然裴奈和徐丰铭此前没什么交情,但就在方才一会儿,她就承了长行帮不少照顾,邢啸仁行事卑鄙下作,如此故意伤人,裴奈也不可能不气。
邢啸仁在嘈杂声中拾起徐丰铭的残剑,人们看到他的举动纷纷安静下来,想要看看他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却见邢啸仁缓缓走到长行帮谦旋上人与其众弟子面前,他的手轻轻一松,残剑摔落到武斗台下,重重砸地。
当着武斗场无数天耀百姓和外疆观众的面,他鄙薄地开口:“恕邢某直言,你们天耀的武功,都是些花拳绣腿,无用的垃圾!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谦旋上人气得脸色发白,有弟子要冲上去干架,被周围人拦了下来。
武斗就是如此残酷,回回都是生死无常的战斗,伤人并没有违反登云英雄大会的规定,甚至在比试中这般恶意伤人,都不算触犯天耀的律法。
邢啸仁转身从另一边跳下台,走到了机关术士张晟的旁边,他脸上还带着几分薄笑,不知道对张晟说着什么。
登云英雄大会的伙计们跑上台,将已经失血过多的徐丰铭小心翼翼抬了下去,送去了救治区,那里有一部分方才比武中受了伤的参赛者,也有不少医官,大抵能延缓一下伤势。
魏康和两个已经被淘汰的师兄也匆忙跟了上去。
像张晟这般,为荣誉和万岳血鞭而来的异国人,此番皆站在一旁,大多有些冷漠,毕竟事不关己,他们也没什么反应。
有极少几位外疆参赛者摇摇头,他们心生正义,还好心上前安慰了谦旋上人,似同样为邢啸仁的行为感到不耻。
有天耀的侠士气到极致,说道:“我们大家要同仇敌忾,绝对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