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刈不愧是善于隐忍,洞察秋毫的帝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不是李锦意志坚定,不定会被他蛊惑。
确实李家的荣耀与兴衰让她无法拒绝对方的请求。
“君临下太平盛世”李锦低吟着,如水般明澈的眼眸中一丝向往激动。她自跟着祖父,又聪慧过人,常听祖父壮志豪言,心中一腔热血,恨不得自己是男儿身,做出一番惊动地的事业。
并非图名图利,而是真正的想为民眸福祉。
上官刈允诺只要她答应入宫,以皇后之位聘之,不仅后执掌凤印,还可辅佐他处理朝堂之事。将来太子之位也是她诞下的麟儿。
可是自古以来,帝王多谨慎多疑,父子相疑,兄弟相残不在少数,何况是她一个后妃
再祖制,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就算上官刈身为帝王,掌握实权,也不能与之相抗。
区区后宫,如何能把她束之高墙红瓦之中
李锦心思一定,豁然开朗,整个人舒展开来,嘴角含笑,如沐春风。
“织微,你快去通知祖父。”
织微对上对方熠熠生辉的眼眸,心中一诧,恭顺地回道:“是。”
短短几日的日子,李锦身体愈发虚弱。
苍白巧的脸颊带着病容,身体消瘦,更加体不胜衣,似一阵风都能吹走。
李锦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身上盖了一层软被。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熟悉脚步声,她勉强睁开眼睛,一张轮廓越发分明,眼神更加深不可测的脸盘出现在自己面前。
“陛下。”李锦赶紧挣扎着起身,但身体却不听使唤,无奈地叹息一声。
上官刈下意识地向前搀扶,顿时把冷香拥入满怀,一种异样的满足感让他喟叹不已。可惜……
他的眼神暗了暗,怀中的女子太过羸弱,听九公因救他失血过多,忧思过重,病上加病,已经药石罔效。他原本以为自己冷血无情,可偏偏这个让他刮目相看的女子让他怜惜恻隐。
李锦苦笑一声,没想从对方怀中挣扎出来,毕竟前几次对方也是如此霸道,不管自己愿不愿意。
“陛下,臣妇有恙,怕过气给陛下,陛下以后还是少来的好。”
上官刈干脆把她打横抱起,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笨拙地替她盖好被子。
李锦想笑,眉眼温和,“臣妇能得陛下亲自伺候也不枉此生。”
上官刈目光复杂,面色不悦,“你会好的!”
“陛下何必自欺欺人臣妇的身体,臣妇再清楚不过。”
上官刈见对方语气毫不在意,心中不快,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紧紧地盯着对方眼眸问道:“如今这样,你可曾后悔救朕”
李锦目光清澈,反问道:“为何后悔以臣妇微不足道的性命换下百姓一个千古一帝,如何不值得”
上官刈听完,心中难掩失落,冷笑一声,目光越发冰冷疏离,“所以你救朕是为了下百姓”不是为了他这个人!虽然心里清楚,但是被对方不加掩饰地出来,妥妥地证明自己的自作多情。
完,甩袖离开。
李锦见对方又再次被自己气走了,暗自疑惑,她得是事实,哪里错了原本以为上官御息怒无常,现在看来,眼前这位少年子更是有过之无不及。如今上官刈掌控实权,无需掩饰秉性。
上官刈前脚一走,织微后脚就鬼鬼祟祟地进来。
李锦见对方的举动,不由得好笑,“如何了”
织微得意地挺起胸膛,四处张望见无异样,声凑到对方耳边声道:“一切顺利。”
李锦目光流转,嘴角一扬,顾盼生姿。看呆了织微。
光武十年八月初,华阳郡主李氏为南吴百姓积劳成疾英年早逝,救治有功,帝感念其德行特赐于皇室宗庙享受供奉。此乃殊荣前所未有,且不和祖制,列为出格,帝力排众议,一意孤行,让人津津乐道。
这一届恩科殿试三甲皆出自寒门子弟,前朝官员可谓是大换血,放眼望去,除了维护皇权,中立的少数旧臣之外,其他的官员皆为意气风发的后起之秀。
上官刈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焕然一新的臣子,龙袍冠冕,越发英气逼饶面容更显威仪。
文武百官下跪行礼,“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洪亮,响彻地。似乎震撼整个皇城下。
上官刈独自站在城楼下,远眺远处的崇山峻岭,目光深远。
万总管带着一群内侍见上官刈已经站在那里多时,心思一转,便独自走向前去,心翼翼地关切道:“陛下,这里风大,心身子。”
上官刈语气平淡,“有什么事?”
万总管心中一跳,笑容讨好,“陛下还真是神机妙算,是太后有请。”
上官刈这才转身,似笑非笑道:“你这老家伙愈发滑头了。吧,太后有什么事情?”
“还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