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刈偶然清醒,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而后又陷入了昏迷。
“九师傅,可有进展”李锦端着药走了进来。
九公翻着医书,正捣腾着草药,头也不抬地回道:“等下你用我给你的另外一个方子配药。”
李锦点点头,把手中的药交给仆妇。
这几个仆妇是州府的普通农妇,是患过花的,又多给了不少恩典伺候贵人,自然是愿意过来。
少帝患病之事一切属于机密,此事若是露出一点风声必会引起人心动荡,所以这些仆妇只知道是贵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李锦看着躺在床上之人,虽是男子,但医者无男女之分,所以恪守的男女有别,在这种情况下她并不在意。
“先生、夫人,公子不进汤药。”一个婆子连续喂了几次,依旧喂不进去,一脸愁容道。
“让我来。你们先出去吧。”李锦一吩咐,几个婆子忙退下。
李锦接过婆子手中碗,掐了上官刈人中,尝试了几次以及无法,汤药都从口角处流了出来。
“九师傅,现在怎么办”李锦看着眼前昏迷不醒,全身起疹,原本俊秀的五官如今变得面目全非的上官刈,不由得心生同情之色。
九公皱着眉头,沉声道:“如今看来只能用熏蒸之法让药进入人体。”
“那就快点。我看陛下再这样下去怕是不行了。”李锦赶紧催促道,却见九公一副难色,便问道,“九师傅,怎么了难道是缺什么药不成”
九公目光深沉,意味深长道:“这药倒是齐全,但是缺一味药引。”
“药引”李锦见对方的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心下一计,“什么药引”
“你的血!”
话落,李锦目光一惊,随后释怀,语气轻松,“这有何难”
九公却十分担忧,“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这可不是一点血,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你也要赔命!”
李锦看向面容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上官刈,目光坚定,“九师傅,陛下不能有事!”
九公见此,知道多无益,便只能答应。
木桶冒着白气,一股刺鼻的药味弥漫开来。飞鹤起舞的屏风里隐隐露出一个精瘦男子的身影。
李锦款款绕过屏风,无意间扫了少年露出水面一片肌肤,上面是脓包,脸上也是如此,哪里看得出原本秀美的容貌。
九公见对方目光微怔,以为对方后悔,便道:“锦丫头,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我们可以想其他的法子。若是中途停下,他的病情不但不会好转,反而会加重!”
李锦笑笑,“不用想了,开始吧。从拜师起,我就一直药浴,连金蟾毒都奈何不了我,我的血已经是百毒不侵。以我的血换魏朝君王一条命还是值得的。”
“可是……”
九公还想什么,但却被李锦打断了。
“九师傅,其实你也想救陛下的对不对”李锦目光灼灼,清透,似乎看穿了一切,让九公心中很不自在。
九公假装咳嗽一声,心虚道:“锦丫头,看破不破知道吗”
李锦嘴角一扬,善解人意道:“知道了九师傅。”
九公满意地点点头,须臾面色一正,掏出一把匕首来递给李锦,随后从腰间取下针袋,快速在上官刈身上施针。同时给李锦一个眼神。
李锦会意,拔刀出鞘,眼前寒光凛凛,对着自己白皙纤细的手腕划了一刀,顿时鲜血如泉涌般流入药桶郑
药香与血腥味融合在一起,上官刈原本毫无血色的嘴色渐渐有了血色,如同染上了胭脂,多了一丝绮丽。
李锦的唇色却渐渐泛白。
九公见此,面色担忧不已,“锦丫头,你没事吧”
“九师傅要好了没”李锦面色恹恹,她知道自己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迟早要失血而亡。不过之前是她自己提出要做药引,既然如此,这后果她自然自己承担。
九公忙道:“锦丫头,在坚持一会,马上就好。”完,加快了速度。
很快拔下最后一根银针,九公立马替李锦止血。
此时上官刈身上余毒全部剔除,而他也渐渐苏醒。吃力地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自己正在药浴,而且鼻尖萦绕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还夹着一股奇怪的腥甜。
顿时他的脑子立马清醒,锐利的眼神一扫,眼前一个虚弱的女子正坐在自己面前,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替她脆弱白皙的手腕包扎伤口,一边嘀咕数落道:“锦丫头,你你何必呢要是再迟点,你的血流干了也救不了这子。不过也怪我,这魏朝的江山也不值上官刈一个皇孙,何况无才无德的,也未必是个明君。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倒是赔了你,那才是亏了。”
李锦并未发现上官刈已经清醒,好笑道:“九师傅,哪有这么话的何况我觉得上官刈未必是大家看到的那样。所谓潜龙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