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出事了。”吴妈妈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出了什么事?”李锦问道。
“苏姨娘被撞了。”
“被撞?”李锦忙道,“赶紧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妈妈一路说去。原来是小孩子淘气,一不小心撞倒了苏若雨,这会儿正疼的撕心裂肺,大夫已经请过去看诊了。
李锦来到西厢别院,外头已经站满了人,姜氏与林炎都在,而罪魁祸首林涵早已吓得面色发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十分可怜。
“夫君、娘。”李锦福了福身,朝向面色阴沉不定的林炎,“夫君,苏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林炎心神不定,听着屋里头声嘶力竭的哭喊声,还有从屋子里进进出出的丫鬟婆子,手中端的铜盆里都是血,渐渐的眼中染上一片血红。
李锦见林炎不答话,眼中满是血丝,不再说话,耐心站在一旁等待。
过了半日,里面声音才歇,大夫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
林炎赶紧走上去问道:“大夫,若雨如何了?”
姜氏却抓着大夫的手,紧张地问道:“我孙儿怎么样?”
大夫一脸为难,无奈地挥挥手道:“不行了,孩子保不住了。”
姜氏愤怒不已,“怎么会保不住?那是我孙儿!之前还好好的!你是不是故意害死我孙儿?我告诉你,我孙儿可是文曲星降世!”说完,就作势要去打人。
大夫被吓得仓皇失措,忙解释道:“老夫人,草民不敢啊!而且流的是女胎,根本不是男胎。”
姜氏一愣,“你说什么?是女胎?上次那个老大夫可不是这么说的。”
林炎目光微闪,向姜氏解释道:“也许是人家看错了。这世上欺世盗名的江湖游医多的是。”
这话说的姜氏气恼不已,“这老大夫也太过了!还好是个女胎,流了就流了,没什么大不了。”
说完,一脸庆幸,随后立马把目光转向抽抽噎噎的林涵,可心疼坏了,忙把对方搂在怀里一通安慰。又数落苏若雨的不是,干脆带着林涵一道离开。
李锦默然,这姜氏还真是冷血,这女胎到底是她孙女。不过对待大姐儿还不是一样。
“夫君,要不要进去看看苏姨娘?”李锦问道。
这时时婆子劝道:“夫人年轻不知道,这女子生产的地方血腥晦气的很,老爷身子金贵,可不能进去。等过了今日,苏姨娘身体好些,血气散去,方才进去。”
“这……”李锦倒不知说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夫人替我进去看看为好,我正有要事处理。若雨那里你多照看些便是。”林炎暗自松了口气,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李锦走进屋子,里头门窗紧闭,鼻尖萦绕着一股血腥味。一眼便见苏若雨湿漉漉的头发胡乱地紧贴在额头上,眉头拧成一团,面色惨白,若不是鼻翼微动,还以为是个死人。
“夫人。”产婆婆子们忙向李锦请安。
“如何了?”
“回夫人的话,刚才姨娘情绪激动,所以大夫让灌了昏睡药,如今睡着了。只是……”
李锦见婆子犹犹豫豫,便道:“有什么尽管说就是,别支支吾吾的。”
“是这样,大夫说姨娘这次大出血伤了根本,恐怕以后难以再孕。”
李锦目光惊异,叹了口气,“唉!此事不得传扬出去,尤其是苏姨娘。你们大家都听清楚了吗?”
“是。”众人赶紧应声。
京都雨水暂歇,但南吴水患越发严重,林炎作为此次主事官员更是忙的不着地儿。恨不得一日当三日。每日丑时出,亥时才坐轿回。不说姜氏,就是李锦也难得见一次面。
“几更了?”李锦迷迷糊糊地醒来,嘴里发干,向春婵要了一碗茶。
春婵看了看漆黑的外头,回道:“应该是丑时了,刚才奴婢听着打了四更。还早着,夫人继续睡就是。只是这屋子里头怪闷的,好像要下雨似的。”
刚说完,头顶上忽然响起一阵闷雷,吓了春婵一大跳。
很快又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门窗剧烈摇晃,呼呼作响。紧接着是狂暴的雨声,那风声越发凄厉逼人。
春婵赶紧关紧了门窗,拍了拍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心有余悸道:“夫人,这暴雨真是吓死人了,像是要劈死人似的。”
这响动已经彻底打消了李锦的睡意,干脆起身坐着,春婵忙给对方披了一件衣裳,“说得也是。难得晴了几日,又要下雨了。这夫君这些日子忙的不着地的,就是为了南吴水患之事。我们京都倒不要紧,但那边若是连续几日这样的暴雨可就难了。这老百姓的日子可不好过。”
李锦叹息一声,除了替他们祈福念经她能做的目前也就这么多了。
忽然外头响起慌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李锦立马穿好了衣服,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