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溪镇向北三十里,就进入了东廷国北部大城青府的范围。
“青府城内,共有二十三县,其中多山地,湿气重,故而此地之人喜辣,这里的气候土壤也非常适合辣椒的种植。此地的历史文化极为悠久,传说在古圣皇‘元’治世之时,这里就已经有许多繁华的城市,自古以来,东廷名将十有七八出自青府,或者有在青府生活的事迹。所以这里有许多名人故居,且极尚武风。”
杨广买了两匹马,虚怀古父子共坐在一匹马,虽然脸还是有胡茬刀疤的伪装,五官可能也进行过调整,但是衣服已经换成了材质较好的蓝色布袍,理所当然,也是杨广让他们买的。
他们策马进入了城市的范围之后,虚怀古就开始讲解有关于青府城的历史。
这个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辰,街的摊贩大多开始收拾东西,不过那些酒楼食肆,青楼勾栏,却渐渐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杨兄,天色已晚,我们先在这里找一座客栈住下,明天早,再看你想去哪处古迹游览。”虚怀古在一处客栈前勒马。
杨广转头看了看,见这座客栈还算是气派,内部环境应该也不错,就点头下马。
他们进入客栈之后,就有伙计来迎接,自然有人把马匹拉到马厩中去,开了两间房,叫了热水,准备洗过澡之后,再到大堂中来吃晚饭。
虚怀古的房间中,自称古易,实则该是叫做虚易的小孩,在澡盆里自己洗澡,虚怀古拿着热水在旁边等着。
“真的要给他做导游吗?”虚易忽然说道,声音压得很低。
虚怀古却没有什么顾忌,用正常的音量说道:“我们已经收了他的钱,事情就要做完。”
虚易道:“会有危险吗?”
“对他来说,可能会有一些本不该有的麻烦,不过,他执意找我们,也许本来就想搅入这些麻烦之中。”虚怀古看着儿子如黑玉葡萄一般的纯澈双眼,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道,“至于我们,已经是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更危险的呢?”
虚易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直冷漠的脸终于多出了一些生动的表情,道:“那母亲,也像我们这样危险吗?”
“她跟我们分开,会好一些的。”虚怀古心中想着:【】毕竟是公主,在皇城之中,应该没有人敢对她逼迫太甚。只是,她心中也不知该怎样担忧了……
虚怀古想着想着,又叹了口气。
虚易看着父亲的模样,小小的拳头握紧。
在他的记忆中,父亲从来都是意气风发,儒雅慈爱,无论在哪里都是最受人尊敬的,何曾有过这么多唉声叹气、人人喊打的时候?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些人的污蔑。
可恨他还小,帮不父亲什么。
“我洗好了。”虚易从木桶里爬出来,擦干身子,穿衣服,趁着他父亲洗澡的时候,在旁边摆出桩法,用功修炼。
虚怀谷看着他的样子,脸露出欣慰的笑容。
父子两人清洗完毕,到大堂中准备吃饭的时候,杨广已经坐在桌子旁边等着,手里还拿着一张有图有字的纸。
虚易看到那张纸,脸色微变。虚怀古牵着他走过去,坐在杨广对面的长凳。
“来啦。”杨广把手中的纸放在桌,发现虚易的目光落在那张纸,便道,“哦,这是刚才从掌柜的那里拿来的通缉令,通缉当朝驸马虚怀古和他的儿子。”
“这个虚怀古,是十年前的文武双状元,取了唯一的公主,接任知行书院院长,据说还是今年的首席院长竞选中的热门人物。没想到却在前不久的大朝会,被如今的首席院长朱庆元指出他具有南罗国皇室血脉,是南罗谍子,还用一种只有遇到南罗皇族心头血才会变色的火桑皮,验证了这件事。”
杨广端着酒杯,晃动着微热的酒水,口中诉说刚才收集到的消息,“据说这个人被揭破身份之后,暴起发难,意图袭杀朱庆元,被朝堂众人围攻,却突围而去,还在驸马府与公主发生争执,抢走了自己的儿子。”
“堂堂虚君子,东廷朝野之间名声最好的人,转瞬之间就成了最大的伪君子,人人喊打,万民唾弃。着实可叹呐!”
杨广把杯中酒一口喝了,开始动筷子,刚戳了一筷子酸辣鱼,又笑道,“说起来,通缉令这个小孩子,跟古易也有几分相似,你们也刚好是父子组合,还真是巧了。”
虚易屁股已经离开了凳子,双脚着地,准备窜起,却被他父亲拉住了手腕。
虚怀古看向那边正在算账的掌柜,还有靠着柜台休息的店小二,发现他们毫无异样,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刚才的话,手背的汗毛动了一下,察觉到这张桌子四周的空中似乎有些异样,隔绝了声音的传播,就放开了虚易的手,开门见山的说道:“杨兄想必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又何必拿话试探呢?你既然不动手,必定另有所图,请直言吧。”
杨广又夹了一筷子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