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借口罢了。”傅采林看着刚才有一刹那平静的水池,再次生出微波,层层叠叠,撞击到池壁上之后再返还,遍布了每一寸水面,道,“两国之间,纷争原无休止,纵然有短暂的和平,也不过是明面臣服换来的昙花一现,必然要等到其中一方的衰亡,才有可能终结这种局面。大隋这么快收到高句丽册封国师的消息,就可以证明这点。”
“况且。”傅采林感受着源源不绝涌入体内的天地之气,欣然叹道,“圣僧及友人来投高句丽,又助我达到这一境界,也是为高句丽增添了筹码,否则,高句丽面对大隋攻伐之时,恐怕毫无抵抗之力。”
时彼岸听了,露出满意的笑容,道:“傅兄果然看的透彻。”
他站起身来,推开椅子往前走了几步,跟傅采林并肩而立,道,“实不相瞒,我这里还有一门精进之法,若是你我共同修持,或许才能真正获得与他们分庭抗礼甚至更胜一筹的力量。”
时彼岸念出了几句口诀,傅采林听了之后,默默的揣摩片刻,已经推出了些许功效,小眼睛里立时透出慑人的异彩。
“此是窃国之法。”
“错,是双赢之法。我们可以获得护国之力,而高句丽可以拥有度厄之机。”
时彼岸语气平淡却带着无法抗拒的诱惑,因为那说的是事实,“再说,奕剑大师在高句丽的威望不是早就已经远远盖过王了吗?”
但国师的威望,本来还远远达不到这个程度。
那句话没有被说出来,楼中一时无声。
竹楼旁边的水池,波澜叠叠,撞得池壁都发出哗啦声响,一朵浪花砸在池边,碎成了百十颗珠玉般的水滴时。
傅采林点了点头。
………………
塞外大草原,被突厥等各族占据,水草丰美之处,往往人迹较多。
月光下一条清澈的河流犹如玉带蜿蜒趴伏在草地之中,串联着一颗颗宁静深邃的明珠,那都是草原上的小型湖泊。牛羊这个时候都已经被赶回了圈里,但是一些骏马却还在湖边喝水。
在玉带中流的一座矮丘上,芳草如茵,周边扎着上百座帐篷,制度森严犹如兵营,但是又不像是一般的兵营一样,有多队人马巡逻,只是每个帐篷外面站着一个值夜的人罢了。
因为这里,现在是武尊毕玄的住所。
天下三大宗师,宁道奇游离于朝堂之外,跟普通江湖势力也没有太深的瓜葛,名望虽高但显得离人太远,没有什么实际的感觉。而其他两个人,全都有随同大军作战的事迹,又招收弟子,经营势力,在各自的国内都是被神化的人物。
武尊毕玄在大草原上盛名数十年长垂不衰,年轻时仗一长矛冲锋陷阵,纵横草原从无敌手,初出道之际,就被誉为没有人能把他从马背击下。无论是作为武者个人,还是作为将军,在突厥人的心目中都已经等同于战神的化身。
与傅采林不同的是,武尊毕玄的相貌也如蒙天赐,俊伟古俏的容颜有如青铜铸出来无半点瑕疵的人像,只看眼足可令人毕生难忘,心存惊悸。
只不过这几天晚上,每次毕玄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有一些不太明显的伤痕,而气势却越发高昂,有时候刚刚靠近这片帐篷,周围拴着的骏马就纷纷屈膝跪服,甚至连逃跑的行为都无法做出来。
住在这里的人们,虽然感知不像马儿那么灵敏,却也能够像是看到天边积聚的云层一般,感受着那日渐一日的壮大,积累出比雪山草原更雄阔的伟力。
这是以往从不受伤的武尊毕玄从没有能够展现过的“神迹”。
这一天毕玄回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三人同行,他们在矮丘之下驻足,交谈。
“你要离开了?”毕玄看着贝贝卡。从他那个方向可以把贝贝卡,史蒂芬、山吹雨三个人都收入眼下,然而他眼睛里仿佛就只有贝贝卡一个人,那专注之中蕴藏着深厚的情感,并非是难以理清的爱慕之意,而是在短短数日的交流之中,积攒出来的怒火与战意。
“你已经把我的血完全消化,我看到了六星级的炎阳奇功,这里没有什么再值得我多做停留的了。”贝贝卡说话直截了当。
“是吗?”毕玄冷哼了一声,他没有说什么让贝贝卡多等几日,就能够展现出更高一层炎阳神功的话,也没有说什么急着离开,是否畏惧我不久之后即将战胜你这种屁话。
对于武尊毕玄来说,寄希望于缥缈的未来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在没有真正打败贝贝卡之前,他绝不会做出任何的保证和宣言。
所以他也不对贝贝卡的去留有任何意见,只是问道:“你从东而来,应该去过大隋境内,那里至少有两人可入眼,以你的性格,是否也已把他们提升?在提升之后,他们的表现与我又有几分差距?”
贝贝卡闻言微默,周边的草叶上忽然悄无声息的蒙上了一层寒霜,她冷冷地开口说道:“不。如果你说的是宁道奇和宋缺,那么我见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