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哗然,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一次惊呼之后,在冷汗淋漓之中清醒过来的扬州城百姓们,就记不起来刚才到底为何要惊呼出声,彼此相顾茫然。
包子铺前面的那条街上,静云师太、慧仁和尚等人清醒过来,脑海中隐约还残存着些许黑潮滚滚的画面,汗出如雨,心旌摇动,不能自持。
时彼岸冷静下来,气息平复,琉璃念珠落回手中,转的飞快,“你心里有这么多恶意,又为什么要推行那些政策?”人格分裂吗?
杨广眼皮一搭,目光下垂,仿佛看到了地底,口中说道:“我哪有什么恶意,只不过是让你们觉得我有恶意罢了。”
就像是地震台风这样的天灾,有谁会觉得其抱有恶意吗?但它确实是大祸大恶,会让无数人恐惧。
杨广,只不过是用天魔**的底子,模拟了一下前世曾经经历过的海啸天灾罢了。
高广如天,一怒成灾。
三百米之外的地下,朱门手指间夹着一根粉笔飞速绘画,头顶的土石已经被划出了一面大约四米见方的炼成阵,就在最后一笔将要圆上的时候,他头顶上方的土层忽然一抖,浅浅的土黄色光芒照亮了昏暗的地道,从上方斜着渗透下来。
朱门手中粉笔折断,手背,手心早就涂抹好的小型炼成阵发动,一股物质裂解的力量迎上那股土黄色的光芒。
扑通一声,朱门被压得陷入了地下,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位。
地面上,杨广向前重踏一步之后,时彼岸和无相法王察觉不对,相继出手。
时彼岸手一抬,捏了个简单的印诀,长街上的青石板就一块块接连掀起,仿佛一整条长长的地毯扬起,反向朝着杨广盖下去。
杨广手臂一扫,面前石板尽碎,破碎的粉末中,电光闪耀,无相法王把闪电奔雷拳用到极致,身上一道道蓝紫色的电光闪烁之间,连接云层,遥击方屋顶,巨大的雷电罡球笼罩全身,在地面拉出一道焦黑生烟的轨迹,笔直撞过去。
电光灼眼,杨广左手一按,天魔力场制造出重力失衡的小型领域,雷电罡球仿佛一个突然被上百根棒子戳中的面团,溃不成军,雷电逸散。
无相法王瞳孔微缩,古铜色的干瘦双拳交叉在胸前挡了一掌,两条手臂被直接压的反砸在自己胸口,交叉的气劲从背后透出去,把百米之外的一栋高楼墙壁上打出了一个“X”形缺口。无相法王的胸膛一下子就扁了下去,整个身体的侧面竟然变得如一张纸那么薄,真正意义上的前胸贴后背,就像从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变成了一张画,奇诡无比。
属于茅山掌门石坚的苍老面孔变化,无相法王的五官变成了一个透着玩世不恭的年轻面孔——出自大笑江湖的吴迪,闪电奔雷拳也切换成了可以化解天下一切内力的波若多罗无相神功。
不过,即使无相法王凭着薄弱哆罗无相神功把自己变成了虚虚空空一平面,也还是没办法完全卸掉杨广那一掌的劲力,那面墙壁上刚多了一个“X”形的缺口,紧接着又被一张薄薄的“纸”砸出了一个人形大洞。
杨广打飞了无相法王之后,反手一掌朝着时彼岸打过去,这一掌打出,立时狂风大作,充塞着整条街道,站在这条街上的住户全被呼呼而来的大风吹回了自己家的屋子,接着嘭嘭嘭,门窗全部关起。而静云师太他们那十几个和尚尼姑则直接被掀翻吹上了高空,手脚乱舞,身不由己。
时彼岸手中有四色莲花盛开,花瓣开合,仿佛从他身体周围的环境中抽调了一种什么东西,使得这片地方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弱,空气变得稀疏,狂风变得柔和,房屋青砖、白窗褐柱、黑衣和尚这一切东西的色彩也都变淡了很多。
地水火风,一切成空。
杨广的掌力被这朵莲花化解,脸上却露出一个讥讽的神色,道:“就这?嘴上说的是断绝交通,分而治之,手上用的又跟你所谓的理念有几分关系?”
时彼岸充耳不闻,把那朵开的越发鲜艳的四色莲花抛出,莲花飞旋,似缓实疾,所过之处,那种万事万物都变得通透而浅薄的感觉更加严重,相反的是莲花本身的质感越来越强大,犹如一座山峰坠落。
什么佛法理念,他根本不在乎。之所以宣扬那套歪理邪说,也不过是因为他当时踏上的这条路子,需要用这套邪说来愚弄百姓,收摄更多精神念头,凝聚自己的神通。
群岛行者,利益至上。正儿经的道理都不信,更别说信这些歪理了。
杨广仿佛就从眼神看出了时彼岸的想法,哂笑一声,一手抵住莲花,“力量是需要道理来支撑的,不管是物质的道理还是心灵的道理。你既然宣扬这套邪说,想必是跟你的功法息息相关,而你不去身体力行的话,又怎么能够深入了解,窥见精髓。”
时彼岸印诀变化,沉重如山的四色莲花猛然炸开,杨广五指如刀,刺进了爆炸最强烈的一点,莲花爆炸处剧烈冲突的地水火风四种灵力,在流转如意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