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望着离去的背影,与儿时的记忆重叠。
那时候的小女孩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却不知这一生即将背负多么巨大的痛苦。
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无日无夜兮不思我乡土,禀气合生兮莫过我最苦。天灾国乱兮人无主,唯我薄命兮没戎虏。】
殊俗心异兮身难处,嗜欲不同兮谁可与语!寻思涉历兮多艰阻,四拍成兮益凄楚。】
胡笳十拍,小女孩创出了五千年历史中最悲凉的曲目。
袁谭沉思着。
显然此刻的蔡琰是被礼教束缚了,若是自己不管她,为胡人生孩子,这辈子岂不是更加凄惨?
决不能让悲剧再次发生,当个坏蛋,也要把这事情给搅黄了。
“嗯……,事情也许不会是蔡琰想的那么坏,就看怎么操纵了。”
他有了些构思。
早晚是要改变天下历史。
是时候主动走出第一步了。
她命由我,不由天。
是的了。
就是这个样子的。
念头更加通达起来。
第二天。
黎明的时候。
袁谭已经翻身上马,望着东方升起的朝阳,跃马挥鞭而去。
马蹄声中,同样早早起床赶路的旅客百姓,想起昨夜里温暖的床铺,望着远去的高大背影,再一次拜谢。
天下,也开始流传袁家大公子仁德爱民的事迹。
……
卫家将会在三日后举办婚礼,留给袁谭的时间并不多。
蔡琰正在路上。
而袁谭拎着卫家执事卫明,快马直奔怀县。
策马飞奔中,转头问道:“卫明,听说你家卫仲道公子病的不轻?”
卫明心里一慌,竟然这种事情都被袁家知道了,急忙道:“大公子,是这样的,我家公子偶尔染疾,很快就会痊愈的,不会耽误大婚的。”
袁谭其实就是用历史知识欺诈一下,看卫明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这小子是在骗人,其实卫仲道已经病入膏肓了。
他作为一个三国迷,三国里的一些事情心里清楚的很,卫仲道就是因为这个病死的。
“是个什么症状?”
卫明立刻说了出来。
果然和记载的一样,是死在了肺炎上,据说秦始皇也是死在这个病上的。
百货大楼空间里入驻着一家百草大药房,旁边还有一家底商医院,里面什么都有。
肯定不是非典和新冠。
心里有谱了。
当天晚上,就进了怀县城池。
城内各处大街小巷,便是拐弯抹角的地方,也已经张灯结彩,可见卫家在河内的势力。
“大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府邸大门口,一个而立之年颇有风采的中年人出迎。
袁谭看过去。
卫觊:武力51,智力1,阵营朝廷,忠诚度67。
这些世家大族对朝廷的忠心虽然都是在合格线以上,但很少看到极高的。
此人就是卫家的家主,字伯觎,少年早成,以才学著称。是三国时期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书法家,晋朝太保卫瓘之父。
先后侍奉曹操、曹丕。曹丕称帝后,拜为尚书,阳吉亭侯,后又进閺乡侯,乡侯已经是人臣的巅峰爵位。
对于卫觊来说,能够让他亲自出迎的人并不多,但袁谭就是其中之一。
并且他已经提前知道了驿站发生的事情,卫家不占理,生怕袁谭借题发挥,心里有些虚。
越发恭敬的迎袁谭入府。
两个人进了厅中。
“贤弟,京城太学一别,已经十年了吧。”卫觊感慨道。
天下士族之间的联系向来十分密切,尤其是顶级的高门。
基本上重要人物都面熟。
但袁谭现在可没有套近乎的打算,毕竟是来办事情的。
在他的暗示下,卫觊打发走下人,不解的神情看过去。
袁谭直接就说了,“伯觎兄,你兄弟卫仲道此刻迎娶蔡家小姐蔡琰,这分明是在害人嘛。”
“这这……,贤弟怎能这么讲话,怎么能说是我家害人呢?”卫觊完全没有准备,神情微变猝不及防道。
“哼。”袁谭一笑,“你兄弟已经病入膏肓,说话就死了,人家嫁过来马上就是寡妇,不是祸害人是什么?是不是有玄学大师,让你迎娶蔡琰冲喜?”
冲喜,就是病的不行了,用喜事乐一下,没准就好了。
袁谭还真是猜对了,东汉末年玄学流行于士族之间。卫觊专门请著名道长左慈看了易经卦,又看遍了所有大户人家待嫁小姐的生辰字。
蔡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