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抱着小七离开了后院,苏檀练完枪之后要沐浴,张铭也没必要再留在这。
说起来,这江府他都没有好好逛过,倒是没什么事,可以走走。
小七沾到张铭怀里就打起了瞌睡,这些日子它可闹腾的很,江府厨房里的东西也被它偷了不少,以至于现在厨娘看到小七就要抽棒子。
江府一侧有座亭湖,湖中养有锦鲤金鱼,一跃而起,又落入湖中。
走到这亭湖之中,张铭将熟睡的小七放了下来。
小七趴在亭中,逼着眼小憩着。
张铭莫名叹了口气,却是有些无奈。
“这大半年,都发生了些什么……”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谓的江湖,他也未曾见过。
他只见过几个人,但也仅仅只是见过,那不是江湖,就好像是走过的路人一般,与这一切毫无关系。
“也不知道酒馆怎么样了。”张铭念叨道,回想起来当初在酒馆的日子其实也挺好的。
也不知道,那怪和尚有没有好好卖酒。
张铭忽然顿了一下,望向了湖中。
“错觉?”张铭眉头一皱。
他刚才明明感觉到那个方向有所动静,看过去却是空无一物,唯有那从水面跃起的鲤鱼。
微风吹起了张铭鬓角的发丝,张铭回过神来看向了眼前。
原来,不是错觉。
张铭面前站着一位身着道袍发髻高盘的道人,手持拂尘另一只手轻抚白胡。
张铭嘴唇微张,神色有些复杂。
说到底,麻烦还是提早来了。
“别来无恙。”张铭道。
孔悦微微一笑道:“掌柜别来无恙。”
张铭见孔悦这般称呼他,不由得一笑,看了一眼身旁的小七见它还在熟睡便没有管,回头看向了孔悦,说道:“太师找我可是有事?似乎还不到时候吧。”
“只是闲聊。”孔悦道。
如今的孔悦只不过是一道虚影罢了,神游至此,这才是正真的仙人手段,而孔悦的真身则还在那钦天监内。
只听孔悦开口道:“大劫将起。”
“既然如此,太师还有空来找我这个小人物闲聊?”张铭平静道。
所谓的大劫张铭自然是知道一些,无非就是江湖与朝廷之间的乱斗罢了,他对这些兴不大。
“且随老道去看一场戏。”
张铭指尖微动,平静答道:“不是好戏,我可不听。”
当然,张铭也没有拒绝的机会。
孔悦上前一步,一指点在了张铭的眉心处。
“嗡。”
张铭闭上了眼。
刹那间,他只觉得自己眼前的视野不断放大。
整个江府,整个徐州,甚至是这整个天下,看的一清二楚。
张铭心中微叹,不由得佩服起了孔悦的手段,或许这便是神游吧,当真就是天下仍其走。
紧接着,他的视线像是受到了指引一般,落在了这天下中一座巍峨山巅之上。
他见到那从山脚绵延到山顶的无数台阶,还有那山巅上所站之人。
一个手持木剑的道姑。
还有一位,则是瞎了一只眼的老者。
………
道山之上。
道姑持一木剑,望着身前老者。
老者身上满是血气,还有一股摄人心神的阴气。
道宗大劫,李安年是那应劫之人,而大劫之始就在这里。
前些日子,如今掌门已经算到了问天刑的到来,亦是算到了今日将是一切劫难的开始。
道宗到底能不能躲过此劫,就看这一剑的结果了。
“倒是没想到道宗亦有剑仙在世。”问天刑看着李安年道了一声。
李安年神情淡漠,开口道:“这一劫,由我李安年来斩。”
“口气不小。”问天刑微微摇头,说道:“所谓人不可逆天而行,你虽是剑仙,但在这道宗应该懂得这个道理,注定的事情,始终是无法改变的。”
“也要试试。”李安年道。
问天刑拿起了那柄真龙皇剑,看了一眼李安年手中的木剑,说道:“多年前老夫认识一位剑客,可比你手上那木剑凌厉多了,只可惜最后归隐了去,若是不然如今也能算得上是一位剑仙。”
“说完了吗。”
李安年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当她成就剑仙之后便很少出剑,在那以前,她只知她的剑是绝美的,却从不是为了杀意而生,只是此次,关乎道宗大劫,她也不得不站出来。
“来吧,女娃娃,让老夫见识见识吧。”问天刑微微点头道。
李安年沉吟片刻,抬起手中木剑。
剑身从她的指尖划过,从她的眼前划过。
不久之前,她在那清平殿前斩出一剑,那一剑惧现剑仙之威,却没却不是她全力以赴的结果。
如今,才算得上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