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箫如宗师,乱大半江湖。
而当初发生这一切的地方,便就在这洛溪山上。
毛驴留在了山下拴着,张铭则是抱着小七上了山去。
俊俏强盗跟在张铭身旁,为其指路。
此人名唤喜七,并不是因为是家中老七才取的这个名字,而是家中长辈为了人丁兴旺才取的这个名,最后却只有他这么一个子嗣。
一开始张铭以为这强盗便是这洛溪山上的强盗头子,后面听喜七说起才知晓过来。
喜七不是什么强盗头子,反而是一个读书人。
多年前科举失利,回乡时途经此地,被大当家虏上了山去,在这做了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
“喵?”
张铭和小七齐齐看向喜七,皆是有些惊讶,这年头,强盗山上都有教书先生了吗?
喜七答道:“大当家有眼界,寨子里这么多孩子,难不成让他们以后也做强盗吗?总归要有人出去看看的。”
张铭认同道:“那倒也是,你这位大当家还好不是个蠢人。”
张铭一边走着一边问道:“说起来,既然你是被虏上山来的,就没想过跑?”
喜七低下头叹了口气,说道:“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想过,后来慢慢就放下了,仔细想想我就算回了乡也不知道做什么,家中长辈也已辞世,与其孤单一人,还不如就融入这里,至少也能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个无用之人。”
喜七抬头笑道:“而且,寨子里的孩子也很乖巧,不闹,我这个教书先生也喜欢的打紧。”
“这样吗?”张铭顿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来,又问道:“那你在这留了多久了?”
喜七思索片刻才答道:“有个十年了吧。”
“十年?”
张铭愣了一下,如今的喜七看上去也不过才二十几岁的模样,那十年前怕是太过年少了些。
喜七却是摆手道:“我只是不显老罢了,其实今年已有三十九了。”
“还真没看出来,不过,十年…想来你也教出了不少学生吧。”
“也不算多。”
十年树木,十载风,十载雨。
三尺讲台,三寸舌,三寸笔。
为人师表,倒也不差。
张铭一步步走上山去,这条路是去往寨子的路,要想上山只能走这条路,据说这是当初寨主敬奉山神才定下的规矩。
走到了半山腰上,张铭没有半点吃力的模样,反观身后的喜七,已经是气喘吁吁。
于是乎张铭便坐下休息了一会。
喜七喘着粗气,下山容易上山难,这条道得他得走将近小半个时辰,时不时还要坐下休息,可眼前的这个人看着比他还瘦弱,反而是气都不喘一下。
“呼。”喜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问道:“你是习武之人吧。”
“嗯。”张铭承认道,这也没什么好瞒的,寻常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喜七倒没什么激动的,寨子里会武艺的人倒也不少,说道:“寨子里也有不少人会武艺,倒是听他们说过什么玄境…宗师之类的,寨主不教我,让我好好做个教书先生,我也不感兴趣。”
“你们寨主又是什么人?”张铭问道。
喜七沉吟片刻,摇头答道:“虽然在这待了这么久,可寨主的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寨子里的孩子们都唤寨主作楚伯伯,好像以前也是个有名的江湖人。”
“姓楚?”
张铭对这江湖上不了解,更别说许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过,这个寨主必定是知道当年洛溪山的事的,说不定还参与过。
“接着走吧。”张铭起身拍了拍衣衫,喜七也跟了上来。
走过一道道山路,约摸又走了好几刻钟,张铭也见到了那山中的寨子。
矗立在半山腰上,却只露出一个小角,若是不仔细去看,说不定都看不出这儿还有个山寨。
“那就是你们寨子吧?”张铭问道。
“嗯。”却听喜七说道:“不过,寨子你必定是不能去的,上山要走别的路。”
“不让进吗。”张铭心想也是,自己也是个外人,喜七虽然说了那么多,可心里还是对他有所防备,“也好,还是去山顶吧。”
这条山路的尽头通往山顶,而在那山顶上能够看见下方的所有景象。
让张铭没料到的是,在山下的时候望这洛溪山倒没觉得有多大,上了山之后才知道这座山竟如此之高。
当初梁书榕在这里待了有三四年,直到后面发生了江湖人围攻洛溪山之事,而半山的那座山寨想来也是后来才建起的。
洛溪山的山顶倒不是什么悬崖峭壁。
张铭望了过去,山顶正中间有一处小谭,在谭边不远处还有一间破烂的竹屋。
喜七指着那竹屋和水潭说道:“那个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