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城外,一场大战之后,场中尸骸遍布,活下来的人背上死去的人返回城中,脸上皆是疲惫,却没有说一声不是,红了眼,却没落下一滴泪来。
这儿是凉州,而他们是凉州甲士。
愿流血,不流泪,凉州男儿从不惧生死。
而在不远处,数千北漠人注视着这些人收敛地上的尸骸,却没一人敢上前去阻止。
在他们前方,有一道数长的沟壑。
沟壑之前,满脸的胡渣的剑客身披黑风,右手持剑,剑上还有鲜血低落。
那一道沟壑,是这剑客一剑斩出的。
剑势磅礴压向那北漠军群之中,此般震慑,剑客一人便可挡数千北漠人不敢再上前一步。
剑客回头看了一眼凉州城下。
尸骸皆已收敛。
所剩数百位凉州军甲站于剑客身后,待他返回。
剑客手中长剑微动。
前方北漠军队见状退后数步,畏惧眼前的这个剑客。
“哼。”剑客冷哼一声,剑长剑收回了背上的剑鞘之中。
收兵!
剑客转过身去,走在一众凉州甲士之前。
数百位凉州甲士背着同伴的尸骸,随剑客回了城中。
那数千北漠人也只能这么看着,不敢上前去,甚至不敢出声。
剑客一人便可让数千北漠人惧怕不已。
此战不算是败!
剑客上了城头,镇守凉州的将军见了他,沉默半晌才吐出二字:“多谢。”
“将军似乎很不情愿。”剑客淡漠道。
将军顿了顿叹道:“本将从未想过,要靠江湖人才能守住山河。”
“将军瞧不起江湖人?”剑客摇头道:“此次北漠来犯,单凭大陈兵力怕是难以阻挡,将军以为援军会是谁?”
将军怔了一下,片刻之后叹了口气。
北漠人,真就这么可怕吗。
做了十多年的将军,也守了十多年的城池。
凉州荒凉之地,他都一一见过,却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小将上了城楼,呼道:“报!城中有人求见将军!”
“什么人?”
“好像是个江湖人。”
将军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身旁的剑客,苦笑一声叹道:“带我去吧。”
剑客看向他,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在军帐之中等了片刻,终是见到了那小将口中的江湖人。
此人面有疤痕,着烂衣破布,背上别着一柄锈刀。
将军打量了一眼,抿了口茶水问道:“你是何人?”
那位小将口中的江湖人面色冷漠,只答一句。
“锈刀客,胡言。”
北漠边域,一柄锈刀,斩尽北漠宵盗贼匪寇。
越境者,杀!
滋事者,杀!
心怀不轨者,杀!
黄沙之下,不知覆盖了多少死于锈刀下的尸骸。
此为北漠锈刀客,胡言。
将军放下手中的茶水,眉梢一挑,沉声道:“来人!赐茶!”
如今,凉州兵力雄厚,却苦于粮草,凉州本就是荒凉之地,一旦开战城中粮草支撑不了几月。
再加上北漠连番袭城,城中粮草已快所剩无几。
“报!将军,数万敌军已至城外十里!”
“什么!?”将军拍桌而起。
站在身旁的剑客眉头一挑,脸色阴沉了下来。
一声令下,不过片刻账下数万凉州甲士已整装待发。
他也料到北漠会在这些天里发起总攻,只是没想到北漠人会如此果断。
粮草不足,军心薄弱,此战胜负难料。
“此次将是死战。”剑客沉声道:“将军唯有死守凉州,别无退路。”
将一切都吩咐了下去,将军闭上了眼,处理军政几日未眠他已疲惫不堪。
“将军可别睡了去。”
“待本将闭眼半刻,睁眼之时且随本将死战北漠”
“不死不休!”
剑客取下背上的长剑,沉声道:“不死不休!”
开城门,上前迎敌!
在这风沙之中,漫天皆是杀声怒吼,为了家国,为了死去的人,为那些红眼而去,闭眼而归的人。
杀,杀他个天翻地覆。
杀,杀他个百死不悔!
“白死不悔!”
数万凉州军士上前迎敌,银甲恍恍,摄人心神。
这天地之间,唯有一军,护边关安宁,镇外宵守在那黄沙漫天的边关之处,闻风丧胆。
他们,从未忘记曾经那些挥洒血汗的凉州甲士。
凉州银甲可打的北漠屁滚尿流,年老几岁,他们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