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暗处。
有一人提笔写下:断剑客者福以一敌十,三剑败十兵卫,末了死于太师剑下。
或许是觉得有些不满意,随手划去,写道:秘谍司断剑客者吴福于宫门前大败十兵卫,末了,败于太师剑下。
写下此话的人皱了皱眉头,沉吟许久,将那末了后的话划了去,这才满意。
城门打开着,有两人走进了城门。
街道上没有一人,顾青山看了看了两眼,“看样子梁书榕还未进宫门。”
若是宫门开了,这长安街上便不会这般安静了。
虎千剑跟在顾青山身旁,四处张望着。
酒楼里,公孙羽倒下了三杯酒,他走到了窗口处,朝着下面看去。
他看到了那个倒下的身影,那是从小到大陪着他的人,甚至比自己老爹陪着的时间还长,如今却是不在了。
“羽哥”吴蛮子想安慰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公孙羽没有回头,却见他脚尖一点,施展轻功踏这屋檐落下。
宋书生和裴远吓了一跳,立马起身跑到了窗口处,不知道公孙羽这是要做什么。
“这”
几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公孙羽落在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前方走去。
坐在街边的梁书榕看了一眼走过来的人,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是见过。
公孙羽没有梁书榕一眼,径直走向了那倒在地上的老者。
“踏踏踏”
一步一步。
终是走到了吴福的身旁。
他伸出手来,将那地上的剑柄,还有断剑的残片拾起,塞进了怀中。
背起了倒在地上的吴叔,一语不发。
他没有回酒楼,只是背着肩头的老者,一步一步朝着城门口走去。
梁书榕看着此人,神情淡漠,却是有些羡慕,七情绝断,他更是不知道那种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他只知道一个字,一个悲字,但也不过是一个字而已。
那个背着老者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街道尽头,众人也回过了神来。
长安城的街道上,公孙羽走过了不知道多少条街,一步不停的走着,始终是低着头。
城门不远处的街道上,顾青山抬起头看向了来人,见了此人惊呼道:“公”
话还未说完,他便看见了公孙羽身后背着的老者,顿时便不敢出声了。
公孙羽背着吴福走过来。
顾青山沉默着,给他让开了道。
虎千剑不识此人,但见了那身后的人也让开了道。
公孙羽与他们擦肩而过,继续朝着城门外走去。
顾青山便一直这么注视着,看着公孙羽背着吴福走出了城门。
这个时候虎千剑才问道:“你朋友?”
“嗯。”顾青山点头。
“那他背着的那个人是谁。”虎千剑问道。
“是个剑客。”顾青山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了不得的剑客。”
“哦。”虎千剑答应一声,“挺可惜的。”
顾青山不再看,道了一句:“走吧。”
梁书榕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了身,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燕北安,说道:“走吧。”
“去哪?”燕北安问道。
梁书榕扭头看向了紧闭的宫门,说道:“开宫门。”
他很清楚,开了这门,那将意味着什么。
宫门开的那一刻,那些魑魅魍魉都会从暗处涌出来,打着助他称皇的名号作乱长安。
可他是梁书榕,而不是李榕。
“来了。”
暗处的人盯着走向宫门的梁书榕,随时准备动身,朝廷有意打压江湖势力,如今争一争或许还有希望,若是不争,那就只是坐以待毙。
窗口处戴着面具的人看了一眼下方,嗤笑道:“蝼蚁安敢作乱,不过是被踩死罢了。”
他扭头看向了对面阁楼上的和尚。
念安感受到这股目光,看了过去,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一个眼神之间便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
“他看我们做什么?”张铭问道。
念安答道:“只是告诫我老实一些。”
张铭微微皱眉,那个遮着半张脸的人总给他一种危机敢,就算是当初的剑仙燕北安都没有这样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
梁书榕走到了宫门前,抬头看了一眼。
他在想,该如何开这宫门,长安城门他都开了,剩下的也只是这宫门了。
“听说这宫门曾经有一人破开过。”梁书榕道。
燕北安听到这话答道:“梨花剑客,李安年。”
梁书榕看了燕北安一眼,有些吃惊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