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易晓寒推门进来。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头戴玉冠,一身的暗纹墨袍。
他没换婚服。
易晓寒轻轻走到姚月身边,执起她的手,不给她抗拒的机会,语气温柔地道:“月月,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婚礼。”
姚月这才明白,这婚礼不仅她不参加,就连他也没有要参加的意思。既然如此,他这样大张旗鼓的铺张准备,又是为了什么。
易晓寒将二人隐了身,出了寝殿。一出门便看到外边张灯结彩、富丽堂皇,大红灯笼成串挂起,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条长长的链珠,一派喜庆欢乐的景象。
姚月被易晓寒拉着,径直走到宗门口。
越靠近门口,越能听到外面锣鼓喧,鼓乐齐鸣。
门口人头攒簇,十分热闹。
姚月发现,这里,不只有圣宗的人,还有许许多多普通百姓,他们陈列在道路两旁,脸上的激动与兴奋溢于言表。
易晓寒垂着眸子看她,嗓音温柔似水,“月月,我叫全下的人来为我们的大婚祝贺,你这样好不好?”
他不像宋清尘那样,可以得到上的眷顾,降祥瑞,为他们送上祝福。但他易晓寒的女人,不能比别人差,她值得世间最好的一牵他控制不了上,但他可以控制这底下的人,普同庆。
为此,他开放了武鸣宗的大门,放出消息,武鸣宗宗主大婚之日,乐邀世间所有的人来参加婚礼。并且开放粮仓,整整一月,无条件为路过的饥苦之人提供一个充饥解渴之地。
“你疯了?”姚月蹙眉看他。
武鸣宗向来以戒备森严着称,如今却毫不设限的邀人进来,他不怕里面藏着心怀不轨的人,探听武鸣宗的机密,对武鸣宗不利吗?
易晓寒闻言,柔声一笑,“月月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来破坏我们的婚礼的。来这里的人,都是来替我们祝福的。”
不一会儿,远处乐声由远及近,众人一个个拉长了脖子,朝一个方向看过去。
远远的,一座奢华的轿辇自远处被众多礼仪徐徐抬着,轿辇上坐着一个身量窈窕的姑娘,穿着一身华贵的火红嫁衣,头顶着红盖头,朝着他们慢慢地走近了。
“新娘子到!”喜婆长长地叫了这么一句,人群中人声立刻嘈杂鼎沸了起来。
姚月被路过的人撞了一下,忽的被撞到了一个清凉的怀抱,身后的易晓寒接住了她。
面前翩然走过一个人,面目俊朗,眉目深刻,他着一袭红衣,长身玉立,行走间衣带飘诀,风度卓然。
姚月一时明白了,这是易晓寒的化身。
这是姚月第一次见他穿红衣的模样,红衣胜血,穿在他身上,不会损害他丝毫的风骨,反倒多了一丝魅惑,衬的他那张脸不似平日的薄凉,更多了几分柔情。
他就这样漠然的从他面前走过,直直地走向了轿中的女子,没有看她一眼。
姚月看看那张同易晓寒一模一样的脸,回身看着面前这个紧张看着她的男子,从他的怀中离开了。
远处的易晓寒走到轿辇前,方停下了脚。
他看向轿中的人,对着她伸出了手,那一瞬,他的大手上搭上了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易晓寒嘴角一勾,将那只柔荑握紧,下一瞬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抱起。
他看着怀中的人儿,眼含宠溺,嘴唇动了动,姚月看着,他吐出的两个字是:“别动。”
周围的人立刻哄声而响,热烈的鼓掌。
鼓乐声顿起,易晓寒轻柔的抱着怀中的人儿,一路抱进了大堂。这一路,他们大概走了有少半柱香的时间,易晓寒的脸上没有见丝毫的疲态,反倒越来越柔和。他怀中的姑娘掩在红盖头下,姚月虽看不见她面上的表情,但也知道,她应当是幸福的。她将头轻轻倚在易晓寒的胸膛,一只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衫,全身心的依赖和放松。
武鸣宗一时涌进了许多人,姚月看着他们齐声为他们祝福道喜,随着他们一起,见证了易晓寒与姚月夫妻和睦,拜霖,入了洞房。
院子里高朋满座,盛宴大开、欢声笑语,人声鼎罚
与院子里的热闹嘈杂不同的是,婚房里,一片的安静。
床上的女子乖乖坐在床边,待几个女婢婆子出去后,她方悄悄掀了红盖头,东张西望过后,跑到桌边,拿了一颗花生来吃。吃了一口,她一张俏脸顿时皱了起来,“怎么是生的!”
她面上虽与她现在长得一般无二,但那娇俏的性子,还似姚月曾经的模样。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姚月回头,见易晓寒脸上难掩的笑意,“月月真是片刻都闲不住。”
姚月看着他眸中露出许久未见的宠溺,后退一步,撤离了他的身边。
见姚月片刻不忘对他的疏离,易晓寒眼中的宠溺慢慢散去。
他们一同看向床边,易晓寒的化身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床边,嘴里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