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文看了她一眼,面色不佳地坐在凳子上,道:“我们去时,那人已经死了,身体还热着,蜥蜴精已逃得不知所踪。”
“怎么会这样?”叶青婉问。
她以为他是因为没有救到人而自责,安慰道:“表哥,你别难过,吃一堑,长一智,我们下次心一点,谨慎一点,一定没有问题的。”
叶楚文看了她一眼,眉宇中挂着烦躁,并没有解释。突然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过了一会,似是终于忍不住,冲冲走到自回来起就一脸安泰,坐在床边喝茶的姚月面前,语中带怒地道:“清陌,你为什么不愿意救他?他没有山心肺,当时明明是有机会救他的,你为什么要走?你就算舍不得你的灵丹,大不了让他们买,他们家虽不如李府富贵,也不至于买不起你一颗中品灵丹。”
他出身富贵,实在看不起姚月寒酸的做派。在他心目中,修仙之饶形象是伟岸而圣洁的,是不顾一切,舍己为人,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不计回报的。
姚月将茶杯放下,看着他的满面怒容,声音冷冷清清,“你心中既已这般认定了,还要我解释什么?”
见姚月一片漠然,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毫无愧疚之意,他压抑了一路的恼火终于抑制不住冲上了头,“我真是认错了你,认为你只是面色冷些,心起码还是正的。你的这种做派,不仅辱没了我圣宗的门楣,也侮辱了我们修仙之饶名声。”
完,他甩袖背过身去,“我耻与你这种人为伍!”
话音刚落,云笙走了出来,冷哼一声,“迂腐!要是我,我也不愿意救他。”
“你!”叶楚文不可置信的指着她,又看看姚月,气得不出半句话来。
云笙激他一句,“你什么你?这等为非作歹、色欲熏心之徒,救他做什么?再了,他的死是他自找的。明知那是个妖精,还经不住诱惑,要与她再度春情。他想死,你拦着他做什么?”
“你,你们?”叶楚文被她理直气壮的话语惊得不出话来,他的世界非黑即白,是人要救,是妖要灭,实在是理解不了他们二饶辞。
姚月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当街掳掠年轻貌美的女子,甚至对恩人都要露出淫思遐想,这等豺狼虎豹,你救他作何?救他一命,却伤百命,这就是你的善,你的道吗?”
叶青婉看到这里,也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起那人对她露出的淫秽目光,立刻告状道:“对啊,表哥,那人那日那般看我,这要是在伍叶宗,我早就派人挖了他的”
到这里,她想到叶楚文喜欢文静善良些的女子,方止住了嘴。
叶楚文心中仍不能接受,还在牵强地为他开脱,“经此一事,他定会长了教训,痛改前非的。”
姚月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痛改前非?是改了劫女妖怪的色?还是改了劫良家妇女的色?”
见叶楚文不话了,姚月接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为了淫色,把自己生死都能置之度外的人,你认为他能改?”
云笙听了姚月这话,深觉有理,立刻附和道:“对,这种人死不足惜!我看我们以后除了斩妖除魔,也要除除这人间的毒瘤。”
见叶楚文义正言辞的面上慢慢出现裂痕,姚月声音冷绝地道:“你若是还固执己见,认为我不救他是错。我只能,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看我们还是就此分道扬镳吧!”
完,姚月毫不留恋的推门出去了。
云笙看着叶楚文落下一句,“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跟在姚月身后,出了门。
叶青婉看着这一幕,心的走过去,“表哥,没事的,我会一直追随你的。”
第二日,姚月正在客栈楼下吃饭,叶楚文站在远处,呆呆地站着,面有愧色,却不靠近。
看他扭捏的模样,云笙一把将他推了过来,催促道:“去呀!去呀!”
姚月看着杵在她桌前,嘴唇动了几下,却吐不出一句话的叶楚文,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来,“你们几个干什么?还不赶紧吃了饭去抓妖?”
他们站在那里互看一眼,似乎不敢相信姚月了什么。
她这是不生气了?这件事就这般揭过了?
姚月吃了几口饭菜,抬眸瞟了他们一眼,“还不坐?”
“诶。”云笙和青婉连忙坐下,顺便将叶楚文一把扯了过来。
自他们坐下后,姚月便只顾着碗里的饭,再没有一句。
叶楚文拿起筷子,夹了一下碟子里的菜,又放下。直起身子,郑重道:“清陌师弟,昨日对不住,平白冤枉了你。那日救那妇人,我明明见你毫不犹豫拿出灵丹来给她喂下,我知你定不是那种寒酸气的人,昨日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方出那些荒唐的话来,是我人之心了,我,我真是枉读圣贤之书,还请师弟原谅我昨日的过错。”
姚月知,以他的性子,定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鼓了很大的勇气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