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天,“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能逃出去。”
听到耳边的动静,姚月神色一敛,视线扫向那个鬼鬼祟祟偷窥着她的身影。
魔人阴冷的声音道:“要不要我帮你杀了她!”
四目相对,碧莲一个哆嗦,躲了回去。
姚月看着空无一人的拐角,唇瓣轻启,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四周终于静了,姚月知道,那人离开了,她坐在角落里,静等时机。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道受惊的声音,“死人了!死人了!”
街上的人突然朝着那处走了过来,姚月拄着拐棍站起身来,那几个盯梢的也在其中,渐渐地,奔涌而去的人潮挡住了他们的身影,姚月知道,时机到了。
她拿起她的破碗,与人潮相背,一瘸一拐的走着,状似不慌不忙,实则脚上的动作比平日里快了一倍不止。
没有人注意到她,她渐渐地远离了人群。
走到街的尽头,姚月停下了脚。
街的尽头站着四个乞丐,他们站在路中央,挡住了她的路。
“你要去哪?”
姚月站直了身体,“你们什么意思?”
一个乞丐道:“自从上次你想逃跑后,二毛便让我们下面的人注意留心你,你果然行动有异。”
等盯梢的人从人群中出来,发现她不见了,事情恐怕会闹得更大,届时,她要走,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时间紧迫,姚月没有时间与他们周旋。
她神色一凛,将手中的破碗扔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运转灵力,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的右手上。
只见地上的碎瓷咯噔咯噔慢慢从地上升起,姚月右手翻转,将所有的碎瓷夹在五指间,下一秒,眼中一狠,对着他们的脖子猛地扫了过去,一招封喉,四人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便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皆有一道深深的血痕,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碎瓷的渣滓。
姚月拄着拐棍,绕过他们,直直向着右边第三棵树走去。
看着下方距离她有五米的小船,姚月毅然的跳了下去。
左腿上钻心的疼痛提醒着她,她,成功了。
姚月再没有停留,解开绳索,随着河流,缓缓的飘走了。
落日余晖下,波光粼粼间,姚月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房舍建筑,一颗沉甸甸的心,终于如细波一般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弥留河,弥留之际,仍执迷不悟。
姚月将手探入这凉的刺骨的深水里,大脑却更加的清醒了。
死里逃生后,她才明白,世间万千,瞬息万变,一念为善,一念成恶,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唯有活着,才是真道。
她要将她所有喜、怒、哀、怨、嗔、怪、善、欲统统葬送进这弥留河里,从此以后无喜无悲,无牵无挂,不会为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而停留。
这个世界,这些人,这些事,不过只是一个个人名,一个个文字而已,根本不值得她去挂碍。
今后,她只为自己而活!
夜色里,那双眼睛分外的明亮,眼里闪烁的光芒,比天上的星河还要璀璨。
一夜飘零,当天空中探出第一抹朝晖的时候,姚月看到了一个村庄。
她挥动划桨,沿岸停下,将船只拴在一棵树上,爬上了岸。
她拄着拐棍,慢慢的走了进去,树林后传来潺潺的水声,一只老牛正不停地转着石磨,一个小孩手里抱着个用藤条编制成的簸箕,正靠在一棵树下打着盹儿。
远处屋舍的烟囱上冒着缕缕青烟,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的做饭打炊声。
看起来分外的宁静祥和。
“你是谁?”
姚月拐杖落地的声音吵醒了他。
见他看见外人也不知道害怕,姚月想,这应当是个民风淳朴的地方。
她轻声道:“我是个外地人,偶然流浪到这里,想找个歇脚的地方。”
话音刚落,姚月的肚子传来咕噜一声响。
“你饿了?我家中应当做好饭了,你来我家中吃上一顿吧?”小孩诚挚的眼眸中满是纯净。
“我没钱。”
那小孩笑了,“不要钱。”
“你等等。”
他说着,将石墨上的豆子拨到簸箕中,拉着老牛就将姚月往家中引。
见姚月不动,他上前拉住了她的袖子,热情的道:“没事的,走吧。”
姚月再没有推辞,跟着他走了。
见他家儿子拉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外人进来,那农妇眼中立刻冒出警惕。
“孩子他爹!”
她将男主人叫了出来。
那男人挽着裤腿,赤脚从里面出来,看见姚月,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