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听着听着,渐渐没了言语,对这个为爱成痴的可怜女子和她的悲惨命运,产生了浓浓的同情。
“道是无情却有情,你说,魔左使谋取灵血丹会是为了救她吗?”
宋清尘心下冷哼,面色柔和,说出的话却毫无温度,“一个醉心权术,自私自利,为了权谋委曲求全韬光养晦近万年,甘愿失去尊严和情爱的人,你当他会愿意为了一个女子,放弃这个唾手可得的魔尊之位吗?”
他对洛璃是有情有爱,可这些爱,与他的宏图伟业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既然如此,火烧洛风庭院又有何意义?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姚月直起腰身,双手搭在他肩膀上,仰头望他,眼神轻柔如水,看起来有一丝的可怜。
看着她眼中的怜悯,宋清尘无声叹息,“我早知你会这般,所以才瞒着你的。”
“魔左使即使冷血,但洛璃始终是他心中唯一的惦念,如若不然,他也不会留着她的残魂整整六千年,都不愿放她回归天地自然。”
“如今,他的魔尊梦碎,心中唯一的一丝安慰便是那洛璃,你说他会放任她不管吗?”
“这确实是唯一有效的办法了,若放过这个机会,待你魔力散尽之时,魔左使卷土重来也未可知。”
“你现在保了洛璃,届时,谁来保你。”
“不单是你,还有我,还有那些追随我们的人。”
他说完,推开她的手,“月月,我不逼你,这个选择只能你来做,毕竟,你才是魔尊。”
姚月看着他温柔的脸庞,眉骨间尽显坚毅,他没有再看她,看似给了她足够的空间,独立思考,却让她压力倍增,更加的清醒。
她一瞬间觉得他有些残忍。
他不安慰她,也不劝慰她,而是把她推了出去,让她自己去直面那些残忍的事实。
姚月心下一阵悲凉。
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是谁的恶,也不是谁的善,只是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自想保护的人,大家都只是想活着罢了。
片刻后,她从床上下来,背对着他,声音中透露着清冷,“走吧,去洛风庭院。”
宋清尘看着前方那道纤细的背影,心知她方才是经历了怎样一番挣扎。
他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柔荑,给她力量,“放心,我会尽力不伤到她的。”
洛风庭院外,魔兵举着冥火,严阵以待,将洛风庭院围的水泄不通。
见姚月来了,压压的人群齐齐下跪,呼声震天,“魔尊万岁,千秋不灭!”
“起吧!”
铁甲冰刃整肃而起,四周一片安静。
他们为姚月开出一条道,护送她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列。
“尊上。”莫玄煞走了过来,“一切已准备就绪,只待尊上一声令下,我等便烧了这洛风庭院。”
几位老臣闻讯赶来,行礼过后,急急开口:“尊上,不知魔左使犯了什么罪,要受这等羞辱。”
莫玄煞立刻站了出来,对着他们朗声宣告,“魔左使蒙骗尊上修炼禁术在前,设计谋杀尊上幕僚在后,更是散播尊上谣言,挑拨人魔两族关系,有起恻谋反之心,如今事情败露,人已经逃了,将军们恐怕还不知道吧?”
他们听了一个个面露惶恐和怀疑,“魔左使为人宽厚,怎会如此?”
墨玄煞:“魔左使恶贯满盈,证据确凿,尊上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那老臣跪着上前,替魔左使求饶道:“尊上,定是有歹人陷害,魔左使九朝元老,要有谋反之心,早就该有了,还请尊上重新调查,莫要残害了忠良。”
姚月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你的意思是本尊在蓄意陷害他吗?”
“老臣不敢。”
姚月怒哼,“不敢?我看你是受了魔左使的蛊惑,本尊现在怀疑,魔左使谋权篡位一事,你事先知不知情?”
“来人,将他压下去,好好盘问!”
姚月冷眼看向他们,“还有谁想要包庇魔左使的?”
“南山将军?”
姚月杀鸡儆猴,南山将军如何看不出来,他立刻抱拳,表明立场,“尊上英明,魔左使若真心怀不轨,臣自然不敢包庇。”
“那你们呢?”姚月看向南山将军身后的几人。
几人互看一眼,齐声道:“尊上英明!”
除了魔左使,南山将军应属旧部中最有权威的魔将,见他都如此说,众人便更不敢开口了。
“很好。”
姚月最后看了一眼绿意盎然的洛风庭院,对着莫玄煞命令,“点火吧。”
“是!”
压压的魔兵举着冥火向着洛风庭院涌了过去,瞬间,滔天的火光弥漫在洛风庭院的上空,将这本就明灭无常的魔界,照的愈加诡异了起来。
不消片刻,洛风庭院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