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魔左使,下巴微抬,阻断了他们的暗中较量,“魔左使,之前抓的那些凡人还在吧?”
魔左使微微颔首,“是,都在狱中。”
姚月道:“将他们带来大殿吧,本尊有事要做。”
魔左使看了一眼宋清尘,又看了一眼姚月,隐隐猜到他们要做什么,只是问:“全部?”
姚月道:“全部。”
随即,她目光悠悠,看向远处,余光扫了他一眼,懒懒道:“本尊乏了,先回去歇着了,魔左使先带人去大殿候着吧!”
说完,她没有再看他一眼,携了宋清尘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魔左使站在原地,看着二人消失的地方,半晌没有动,只是,在他转身离开后,他脚下的那块青石板砖裂了。
带着宋清尘回到寝宫后,姚月长长的舒了口气。
寝宫内一如之前的模样,干净整洁,看起来,每日都有人打扫。幽冥香丝丝缕缕冒出香炉,为这冰冷的寝殿凭添一股暖意,就好像它的主人从未离开。
那日出门前打碎的白骨衣架,也不知是修好了,还是重新做了一副,同之前一模一样,立在床边,骷颅头上的眼骨凹陷,空洞洞的正对着她,甚是吓人。
姚月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将它遮住,这才拍拍胸脯,满意的转回来。
墨紫色的琉璃雕花大床,看起来十分柔软,姚月有些心动,她挪步过去坐下,下面铺着白色的绒羽,十分的松软,连带着姚月的心都放松下来,不由得双脚轻晃。却见宋清尘正风度翩翩地站在落地处,望着她静静的笑着。
看她轻松的模样,宋清尘玩笑道:“月月不怕他了?”
知道他问的是谁,姚月立刻挺直了身子,“我什么时候怕过他!”
后来想到上次魔左使走后,自己冷汗涔涔的模样早被他看了去,顿时心虚了虚,又道:“之前嘛,倒是有点害怕,如今不怕了。他靠近藏书阁的第一步起,我就已经感知到他了,可见他的功力在我之下,而且,我如今也大概知道这些法术是怎么使的了,害怕他做什么?”
姚月说着,突然蹙眉,微微思忖,抬眸看向宋清尘,不解的问:“但他是怎么知道我们行踪的呢?你我均已敛收了气息,按道理他不该察觉的,为什么我们前脚入了藏书阁,他后脚就知道了?”
宋清尘垂眸想了想,修长浓密的睫毛如一把上好的蒲扇,上下翕动。这是他思考时一贯的姿态,让人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宋清尘突然抬眸,视线对准了姚月的胸口,然后款款走近。
姚月下意识的双手环胸,身子后倾,防备的看着他。
见状,宋清尘脚步一顿,这才恍然,偏头轻咳一声,“月月,将你怀中的墨玉簪拿出来给我看看。”
“嗯,哦!”
姚月连忙将墨玉簪拿出来,递到他手上的时候脸还有些热。
宋清尘接过簪子仔细端详,见墨玉簪上气息流动,上面溢出丝丝华光,仿佛会飞舞流动一般。
宋清尘轻笑一声,“果然如此。”
姚月从床上起身,走到他身旁,看着他手中的墨玉簪,询问:“难道这发簪有什么问题?”
宋清尘垂眸看她,“你可知魔左使的真身是何物?”
姚月摇摇头,“我之前只顾着提防他,还没来得及探些别的。”
宋清尘将簪子握在手中,解说道:“魔左使真身乃是一棵冥灵树,与大舂齐名,以长寿著称。冥灵树以木为皮,以玉为骨。这种树十分脆弱,因华丽且罕见,世人争相抢夺,几近灭绝。偶有一株,被魔界夺得,生出灵识,幻化成人,投奔于魔尊麾下,这人就是魔左使。你这支簪子,便是用他的骨做的。所以你身上带着这只簪子,无论走到哪,他都能感知到。”
姚月不由得感慨,“书中记载‘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不想竟是真的。”
她算了算,心下一惊,“那魔左使岂不是已有几万岁了?”
宋清尘点头,“你是他所侍奉的第九代魔尊。”
姚月心下惊骇,突然道:“他都已经几朝元老了,历代魔尊怎么还能容得下他?是他为人太过深藏不漏,还是处事太过圆滑机谨?”
又是一个书中没有名姓的厉害人物,姚月觉得自己要被坑死了。
“他都已经活了几万岁了,我才二十岁,连他的零头都不够,他若是心怀不轨,我如何能斗得过他。”
见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囔囔自语,宋清尘不由得失笑,揽住她的双肩,“好啦,月月,不要自己吓自己了,你方才的自信都哪里去了?”
“他再厉害也只是一棵树而已。”
看着宋清尘的眼神,姚月默了默,猜测道:“你是说他——木?”
宋清尘点头,“冥灵树的生长与我们不同,千年对他而言,也只是一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