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是被店小二的敲门声吵醒的,醒来时,一阵腰酸背痛。
想着,往后还是不委屈自己了,一定要睡床。
姚月住的是一个大包间,一个里间,一个外间,两张床,中间隔着一张大大的木质屏风,上面雕了几朵盛开的牡丹,刻着花开富贵四个大字。
宋清尘睡在外间,照顾了他一宿的姚月,直接累趴在他床头,睡了一夜。
店小二送来了两碗香喷喷的米粥,和两份馒头蘸菜。
姚月看了一眼还昏睡在床上的宋清尘,兀自将他的那份也独吞了,只余一碗米粥。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她就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此时吃着满头,也能吃出满满的幸福感。
暖食果腹的感觉,让她感觉得自己又做回了一个人,真好。
宋清尘恢复的很好,已经可以吞咽一些稀汤米粥了,姚月给他喂了一些。
她伸了伸懒腰,洗了个脸,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长顺的头发,却不知如何打理。
姚月从小机灵,很多东西一学就会。偏偏魔左使替她梳理头发时,她看不见,至今也不知怎么打理,只得照猫画虎弄了个型,看起来不至于太过怪异。
远远的听见嘈杂声,客人们也都起床活动了,姚月看着床上的宋清尘,照往常的情况来看,他至少还需再昏睡个一天一夜,便放心的出了门。
前堂人声嘈杂,相当的热闹,方才客房内的嘈杂声许就是从这里传过来的。
人们吃酒喝茶,听着说书人在台上滔滔不绝,说到兴处,底下的人也跟着拍案叫绝,互相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姚月寻了个空位,叫了杯茶来喝,也听了起来。
说书人在台上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话说圣天宗和武鸣宗积怨已久,那日因武鸣宗抓了圣天宗的弟子,圣天宗索要不成,便在柏明坡与武鸣宗展开一场恶战。当时,圣天宗的大长老就派他的关门弟子宋清尘来领头作战。”
说道此处,底下的人议论纷纷,有人大声问道:“可是那个五岁筑基,八岁开光,十岁玄照,十四岁辟谷,十七岁就金丹期的修仙奇才宋清尘?”
说书人捋捋胡子,“正是。数百年来,各仙门弟子中也就出了宋清尘这么一个。此次派他作战,可见这次交战的凶险之处啊。不过,有宋清尘在,不管多凶险的战事,圣天宗必能取胜啊。当时,两大仙门各用各的法阵,势均力敌,死伤惨重。此时,宋清尘绝尘剑一出,只见一阵的刀光剑影,宋清尘一步十人,千里不留行,待剑回鞘,局势立刻逆转。”
“好!”
下面的人立刻拍手喝彩,连连赞叹。
“不愧是清润出尘的宋清尘。”
姚月听着,也不由得为那个惊才绝艳的男子鼓掌。
只可惜……,他是如何变成现在这般的呢?
只听台下又有人发问:“看来,这次柏明坡之战,赢的定是那圣天宗喽!”
说书先生却叹了口气,道:“非也,非也!”
“本来这场较量已经结束了,武鸣宗也答应交还弟子了。可天有不测风云,那柏明坡距离那魔族也不过数十里,不想那魔族竟来偷袭,魔尊率领她的部下一阵猛追狠打,顿时乌云遮天蔽日,圣天宗、武鸣宗竟无一人生还。”
最后沉痛道:“圣天宗大弟子宋清尘,不知所踪!”
台下立刻沸腾了,一个个怒不可遏。
“魔族真是无法无天,当真可恶!”
“我以后一定见魔就杀,绝不手软!”
“魔尊嗜血残暴,杀人无数,总有一天我们仙门正道要灭了她!”
“魔族净搞这些歪门邪道,难怪会偷习禁术,还搞偷袭,我呸!有本事和我们这些仙门正派堂堂正正的来场较量!”
为了情节出奇,引人入胜,罔顾事实,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令台下的人各个火冒三丈,怒发冲冠,齐齐声讨魔族。
真是荒谬!
姚月忍不住,站起来与那说书人对峙,“当日我去过那柏明坡,那些人一个个都为剑气所伤,根本不是什么魔族所为!”
说书人见有人质疑,立刻怒发冲冠道:“你这女娃娃瞎说什么,老夫讲的可是句句属实,你说老夫说谎,那你可有什么凭证?”
姚月道:“魔族既是偷袭,柏明坡必有魔气残留,大家若是不信,可随我去一趟,一看便知。”
说书人见姚月如此说,立刻恼羞成怒,“柏明坡离魔族那般近,你让我们去那作何?我看这分明是魔族的阴谋,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姚月冷哼,“魔族要真有心将你们一网打尽,哪还需什么阴谋?”
那说书人不怒反笑,向着台下的人道:“大家听听,都仔细听听啊,她这分明是在替魔族说话,真是我人族的败类!”
姚月:“我并非为魔族说话,只是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