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继续问:“儿子多大了?逃出来前家里几口人啊?”
刘氏侧身看了一眼骆养性,身子哆嗦了一下,才鼓起勇气:“儿子岁了,七口人,都死了,就剩我们娘俩了。”
朱慈烺笔顿了一下:“哦,怎么死的?”
“公公婆婆吃观音土胀死了,我男人路上饿死了,还有两个孩子……呜呜……都饿死了。”
崇祯心里一揪:“你是何处人士,官府没有救灾么?一路官府没有施粥么?”
刘氏咬牙切齿,看着崇祯和朱慈烺身上的衣服,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的摇摇头。
崇祯气的原地转圈:“你是哪里人?”
“永平……”
这永平不就是后世的唐山么,这地方还能出流民,那可以后世京津唐工业区呀,朱慈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对啊!唐山啊!京津唐工业区的重工业支柱啊!又有煤又有铁,而且离京城还近,简直是天赐的发家之地啊!
这不是巧了么,朱慈烺最近就在研究切入哪个民生产业,这一下子就把他的思路打开了。
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收摊回家,接着杀往永平,不过看着气的转圈的崇祯,朱慈烺默默地收起心思。
朱慈烺继续问道:“刘氏,你以后是打算回乡还是有别的打算。”
刘氏摇摇头眼里闪着泪花:“家里没有人了,就指望着能把孩子养大,给刘家留个后,也对得起死去的孩他爹了。”
朱慈烺打量了一下她:“那你有什么挣钱能力么?有什么手艺么?现在靠什么养活孩子?”
刘氏无奈的摇摇头眼泪终于还是流了出来:“现在靠乞讨养活孩子。”
朱慈烺又摸出一两银子:“赏你的,下一个!”
刘氏欣喜的接过银子,朱慈烺想了一下:“等等,你孤儿寡母的带着银子容易被人惦记,骆养性!给她换点散碎的。”
崇祯忍不住问道:“烺儿,你为何不多赏她几两银子?”
朱慈烺笑着说道:“爹,咱们只能救她的急,确不能救她的穷,救穷那是朝廷的事,天下流民千万,若是都救非得朝廷出力不可。”
崇祯等人走了才正色问朱慈烺:“烺儿,你不是说跟师傅学仁者之心么?为何你看百姓困苦至如此地步确无动于衷,朕很失望!”
朱慈烺连忙说道:“父皇,您先别生气,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咱们能救她的急,但是想要救穷非得朝廷出力,只有咱们给她们合理安置了生计,她们才不会继续乞讨流浪,这个才是真的仁。否则天下流民千万都是您的子民,都嗷嗷待哺,您怎么厚此薄彼?”
崇祯顿了一下,朱慈烺说的并没有错,他有仁慈之心,但是天下万民无不适他的子民,紧紧靠施舍能就得了一个,那亿兆生民该怎么救?
朱慈烺安慰道:“父皇不必担心,此地流民我已经有安置的办法,今天咱们是来了解大明百姓生活情况的,您先不要着急。”
崇祯听朱慈烺有办法,立刻来了兴趣,问道:“哦?有何办法?”
朱慈烺正准备喊下一个,不过看崇祯一脸期待的表情,只好挠挠头:“这京城附近也没有荒地,想要安置他们只有让他们做工了,孩儿的皇仁堂做成药需要大量的人手,还有建一下家具刺绣织布等等作坊。这些人有个活干,就不会再挨饿了。”
崇祯听了立刻高兴起来,见崇祯这么好忽悠,朱慈烺也就没有提醒他其实他只是谁便说说,工作机会是有限的,朱慈烺还没有自大到依靠自己那几个小作坊就能安置京城所有的流民。
接下来这个过来的走路躲躲闪闪,朱慈烺怀疑的打量他,对方更是心虚的不敢看朱慈烺。
遇到这种情况朱慈烺哪里还客气,立刻吆喝一声:“骆养性,这家伙心里有鬼,给我拿下他再问!”
骆养性心里一惊,连忙抽刀准备抓人,一边的锦衣卫也上来拿人。
那人挣扎了两下看到刀架在脖子上,立马就怂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朱慈烺可不是那种盲目自信的人,看到对方心里有鬼还大模大样的让对方接近自己,常言说不做死就不会死,他可是太子!身份尊贵,还是安全最重要,至于什么想一个人逛逛,想要隐私啥的,他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要啥隐私?尿床怕被人看到么?
崇祯打量着被抓起来的人,又看了看朱慈烺,疑惑的问道:“你所犯何罪?从实招来。若有隐瞒一定送尔到有司治罪。”
朱慈烺看他犹犹豫豫的样子无奈的说道:“你身边的可是锦衣卫,还有他们问不出来的事情么?你最好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那人沮丧又慌慌张张的说:“小人是个开平中屯卫军户……”
朱慈烺眼睛一亮,竟然碰到一个逃跑的军户,多好的素材,这个要仔细问一下:“为何逃跑?可是为了不当兵。”
那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