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城郊。
大王庄郊外的耕地上。
老村长也在干活。
只是除草时,他突然看见旁边来了穿中*装的老头。
那老头来就来了,还一直盯着他打量。
老村长放下锄头问他:“哎,老先生,喝口水吧。”
他以为对方不好意思要水喝。
“谢谢,我带了水杯。”老头拿出自己的水杯说道。
老村长笑道:“那您到我们村来干什么呢?”
“哦,我,我是一个作家,作家就是专门来采风、写诗作的。”
“哦,失敬了,您还是作家。”老村长肃然起敬。
现在这个时候作家可不是后世遍地都是作家。
这时候的作家,在人们心中还是挺有地位的。
或者说你不能随便自认作家,你得有管方认可。
这个身份是能够拿到管方津贴的。
不是随随便便写几个文字就可以带个家。
这个年代人们一提起作家,想的是鲁*、茅*、巴*……这些大作家。
不是普通小报作者可比的。
其实这老头就是之前村长就诊的医院临床科室的主任。
“老先生,我看您体力很好啊。这么多活,一会就干完了。”主任认真道。
“哈哈哈,都是老庄稼汉,这点活好干得很。”老村长笑笑。
主任随后又问老村长:“那您今年高寿啊?”
“哈哈,不高寿,我今年52岁。”
“52岁,还是很年轻啊,我都66岁了。”老主任笑道,
“不过感觉您干起活来,和十岁的小伙子一样。”
那老村长听到这里,也没啥想法。
本来就没那么多好隐瞒的。
他哪能想到对方其实是一个主任来观察他的。
至于说他为什么认不出来。
认不出来很正常,中间就见了一面。
而且当时他心思也不在主任身上就在自己的病情好转上面。
而这个主任从头到尾就没和他直接接触过。
一直是另外一个主治医生给他治疗。
像这种病,他之前根本就没得治了,主任自然不会出面,浪费宝贵的问诊时间。
说句不好听,当时就是在等死了。
只是原本一个等死的人,现在却活得比自己这个健康人还健康。
老主任也是呵呵了。
随后他又继续观察。
老村长继续干活。
他仔细一看,发现这位老先生的确身体很强壮。
一个人一口气儿除草整整是三亩地。
一上午。
这效率卡卡的。
干活时,老村长还真以为这老先生是在写作呢。
不时的还探头问问:“您在写什么?”
他说:“我在写诗啊。”
“写诗啊,那什么诗啊,能给我念一念吗?”
“啊,我说啊,这个诗其实就是写的给您的。”老主任笑道。
“哈哈哈,写我的,怎么写的,快念念。”
“一个老农正在田间耕作/他虽然52,但看起来只有25,啊啊啊……”
“他一口气/耕了三亩地。”
“不是十亩,也不是一亩,而是三亩地。”
“他耕了一亩地,又耕了一亩地。”
村长听了很震撼。
他说:“你眼瞎啊,我是在除草,不是在耕地。”
“写作允许合理的夸张与虚构的。”老主任笑嘻嘻道。
“呃,那这诗我也能写啊。”老村长灵机一动。
“你也会写,那你写写看。”老主任震惊了。
他刚刚纯粹就是瞎扯澹的。
不过也是看过一些诗歌,所以模彷了一点。
但模彷的不像。
老村长说道:“写就写啊。”
“有了。”
“一个城里老先生过来写作/啊啊啊。”
“他虽然长得老,但他写得也少啊。”
“他虽然写了一整天,但他只写了三行字。”
“他写得不是十行,也不是八行,就是三行。”
“好家伙,你这诗很好,不过写错数了,我写的是四行。”老主任纠正道。
他是写了很少很少的东西。
问题是想写多,就写成病例了……
曾几何时,他从一个大学时代文采飞扬的年轻诗人,变成了只会写病例的老棒子。
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