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彻底的革新,团子,你来帮助我。”
“彻底的革新,那会死很多很多人,远远比现在多的多。”
“庸庸碌碌地活着,不如壮丽地死去。三百年一轮回,白白流那么多血,不如用在彻底革新上。”
好么,又走到另外一个极端上去了。
毛球很无奈。
但它也不是人类哲学家,更不是社会学者,它只是知道一些表皮。
比如工业化思维,工业化特征,想要进步必须工业化,必须发展教育。
至于整体的革新架构,它很难设计出来。
于是它将自己的想法大体说了出来。
制定新法,规定君主本身也要遵守。
立法之权从君主一人口含天宪,改成由更多的人来决定。
这些东西得到大臣们的热烈欢迎。
实际上大明朝末期,就开始探索虚君制度,很多大儒都对这方面进行过深入探讨。
大明皇帝不足畏。
然而换成我大清,面对个个英明的皇帝,谁还敢提“虚君”半个字?
不提这两个字,还一堆文字地狱等着你,别说这两个字。
“太后实在英明啊。”
“太后之德,堪比古今第一大圣人,大英杰,大贤士”
“从此之后,我朝根基永固,再不用担心出现昏君,必将持续万年万年年”
但是接下来的东西,大臣们就不太高兴了。
“5年义务教育?圣人说要教化众生,是该普及教育。可是哪来那么多钱?”
“内宫拨款,那没事了。”
“允许非读书人进入议院,这怎么行?科举乃我朝根基,没有功名者,怎么能够进议院?”
“就是啊,那些穷腿子大字不识一个,蝇头小利就能收买,让他们进入议院,不是捣乱吗?”
重臣议论纷纷。
陆直也没有强行推动,而是缓缓施行。
毛球告诉她,即便强压,受到众多反对的措施,最后还是会流产。
“什么?他们立法要求皇宫不能独占不老泉的秘密,要转交给议院?”陆直万万没想到,她好心搞革新,最后第一棍子先打到自己头上。
“高明啊,这就是商鞅变法的城门立柱啊。如果您自己都不遵守这一条,他们就能知道剩下的都是假的,不符合皇家利益的法,还是通不过。”毛球叹气道。
人心太险恶了。
利益面前,谁管你是不是一心为国?
“看来他们年轻人太多,中风的人少,不知道哀家这个中风太后是怎么来的了。”陆直冷冷道。
她不可能把不老泉水的秘密交出去。
交出去,帝国就要摇摇欲坠。
现在帝国的运转,财政的支出,都依赖不老泉充当媒介。
“那你不能直接下诏,你应该同样通过议院,控告这条要求不合理,因为它属于强心剥夺他人财产所有权。”毛球说着。
“好吧,哀家听你的。”陆直这样说着。
一场有关皇家该不该交出不老泉水秘密的大讨论,在乡野民间,地方要员,朝野上下展开。
“我觉得应该,大家想啊,交出来,就可以一起研究,争取将它的成本降低,变成人人都能使用。”一位鲁员外在报纸上说着。
这话一说,虽然也有人觉得不太对,但嘴巴跟着屁股走,绝大多数人都赞同这个意见。
“没错,一直是皇家垄断,他们想卖多高就卖高,我们穷人根本买不到,我们支持鲁员外。”
“支持,支持,我们穷人也要转世,也要多活一辈子。”
“皇家不该垄断不老泉!”
看到这些报纸后,陆直差点气炸了!
“这些不明真相的穷光蛋,他们难道不知道每年得到的赈济、工作机会,全是从哀家这里拨款吗?”
“上次的大仗军费,全是哀家自个出的!”
“朝廷已经几百年收不上多少税了,不是靠着垄断不老泉,这王朝早轮回两次了!”
她气急败坏地将报纸撕烂!
毛球很同情地看着她。
它忘记告诉对方了,别指望百姓们能记得多久的恩情,他们的情绪和想法,会跟着当前的所谓精明人走。
他们也不想知道什么大局,大事,只会想着眼前的一点东西。
这怪不得他们,这是生活淘汰出来的,不这样做,他们活不下去。
他们被压榨的没有任何积累,不抓紧眼前的东西,怎么活?
他们不能看得太远,看太远了,会被拌倒,会掉进坑里。
“你必须把持报纸和民间舆论,这才能保持革新方向。”毛球后知后觉地补充道。
然后它又挨了一剪刀。
“不早说。”陆直恨恨道。
“说好了三年不用刀的。”
“刚才的是剪子。”
“通过报纸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