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电脑来,修电脑”
“把老超频到66。”
“旧电脑修成了新电脑”
“修好了电脑,那个码畜好加班。”
“哎呦来”
悠扬的歌声之下,是靳飞那张惨白的脸,他一脸颓然地检查着今天的视频。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现在竟然还唱起来。
要是一个人闲着哼哼也就算了。
关键旁边还有一个托着下巴,姿态优雅,认真欣赏的高贵女士。
而且这首歌,这首带着浓郁民土风情的歌曲,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
从来没有!
虽然他会失忆,但他每天都有检查的习惯,在视频里,也没有听到过这首歌。
问题来了,他本人从未听过的歌,另外一个“自己”是如何得知的?
真相只有一个。
这首歌,是其他人告诉另外一个“自己”的!
“靳工,您这首歌唱得真好,是你自己做的吧?我是民俗专家,从没有在东洲任何一块土地上,听到这样的曲调。”高贵女士很赞赏地说着,眼神中还放出了一丝光芒。
“这是我路经西原时,听到当地百姓传唱的。”
“靳工真谦虚,我前些年正好在西原做研究,从没有听到任何人唱过。”
“好吧,那您就当成是我琢磨出来的好了,反正反映的内涵都差不多。”
“是啊,无论时代如何变化,总有人会像牲畜一样活着。”高贵女士还有一颗善良的,能与底层劳苦人民共情的心。
“嗯,嗯,您真是我的知音。”
“我想把您哼唱的这首歌,作出曲子来,重新整理下,您看可以吗?当然所有版权和后续收入,都是您的。”
“当然可以,至于收入,我并不需要,把它捐给劳苦社畜们吧。”
靳飞真没想到,另外一个自己,竟然是这么富有爱心的人。
这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
万一是个杀人狂魔,他的处境会比现在难一百倍。
而现在,就算巡察司质询起来,他只要坚持说自己就是有这种怪癖,别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天才数学家还有人无法入睡,只能靠锯木头来让脑子休息。
他修个电脑,好歹也是为社会财富做了点贡献,不比锯木头强?
这也是为什么他每天晚上要坚持看视频的原因。
有怪癖无所谓,如果控制不住身体,那才是大问题。
靳飞长叹一声,关上视频,一个人上床睡觉。
自从发现自己有失忆症后,他就进入单身状态,把家里人统统送到巡察司的集体宿舍里住,说是为了他们的安全。
他并不知道,窗外有一只眼睛正在盯着他。
他的每次呼吸,每次翻身,都被那只眼睛注视着。
比最耐心的母亲照看婴儿,还要耐心。
那是一只淡黑色的眼珠,它完美地融入夜色之中。
遥远的房间里。
李春正在熬夜加班,守着靳飞。
一边观察对方,他一边用电脑写着分析报告。
和新人梅广盏比起来,他就谨慎太多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面对的异种者,是地球上第一种超凡者。
人类最初的神秘力量,都是他们建设起来。
他的监视手段,或许早被对方发现了。
但对方并没有驱逐它,大概是想以此证明清白。
应该是这样的。
李春在报告中,将自己的猜测全部写下来。
他当然也听到了那首歌。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首歌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极为恐怖的真相。
修电脑?
莫非是某种隐喻?
而且是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的隐喻?
他绞尽脑汁地想着。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闻人升注视着李春,顺带着也看到了“修电脑”的视频。
那个熟悉的腔调,只在一个地方出现过。
刘建所经历的民国世界中。
弹棉花。
经典的好歌曲。
问题来了。
这首歌,是谁告诉那个靳飞的?
只有一个人。
艾汗德布。
现在它的主体退化成小章鱼,但又留下一丝备份意识。之前众人做出太空开拓的决议时,它还冒出来警告自己。
说什么不想看着好好的电视剧,突然停拍。
只是自己无视了它的警告。
但它这个备份意识,应该更像是一个简单的智能脚本,满足触发条件才会跳出来,能简单回答问题,解决致命危险。
但不可能具有主动思维。
不然的话,叛逆触手卖它老底的时候,它为什么没有出来?
既然如此,看来这些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