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地鸡毛。
赵涵同样赶紧上前,拉住还想再给王文文来两巴掌的郑春,“有话好好说,不要打人。”
她当然要向着自己的同学。
郑春挣扎几下,没有挣扎开,当下恼火道:“你放开,别以为你们是异种者,就有什么了不起!现在可是我们正常人的天下,你们这些异类,放到中古代的欧洲,都是要被烧死的巫婆!”
赵涵猛的一下愣住,她还是第一次直面普通人不加掩饰的妒意、恶毒和憎恶。
“说什么话啊,小春,别这样说话!”郑半和突然转身大声吼道。
“就你一个赘婿,也敢吼我?”郑春突然“啪”的一巴掌,打在郑半和脸上!
赵涵恍然,原来这女人对任何人都是一个作派。
“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的男人,也敢吼我!”郑春冲着郑半和再次重复道。
“你,你……”郑半和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客厅内响起一个声音:“怎么回事,这么吵?大周末的也不让人睡个懒觉?”闻人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了出来。
郑春见来了外人,这才声音低了下来,她对着王文文道:“你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王文文倔强道。
郑春狠狠道:“你是不是不管你爷爷死活了?”
王文文瞪着她:“有病我让人拉到这里来看,反正我不想见你们家的人。”
“行,你很好!”
郑春见闻人德走过来,对方晃晃悠悠,一脸成功男士的作派,终究没敢过于放肆,转身就走。
郑半和一脸无奈,开口道:“文文,抱歉,她就这个脾气。这位先生,给您家添麻烦了,真对不起。”
说完他就对闻人德深深鞠了一躬。
闻人德看他一眼,对方脸上一个大红巴掌印,与王文文一左一右,很是对称,同情地笑笑:“无妨,这又不是您的错。留下来和文文一起吃个饭吧,现在你追回去,也是一顿骂,弄不好还要挨打。”
郑半和看对方一眼,双眼差点含出泪来,真是知己啊!
“那就给您添麻烦了,”郑半和说着又将右手提的一个箱子,推了过来:“这是我们北地家乡的一点特产,请您收下,本来是想用来谢谢你们照顾文文的,现在倒成道歉了。”
闻人德笑笑,接过箱子,将郑半和迎进客厅。
于是两个男人在客厅说话,赵涵则是带着王文文去了二楼阳台,给她脸上擦伤药。
“没事,那贱人还打不疼我。真可气,都怪我姑父拦着我,不然我非踹回来不可。”王文文揉着胖脸,一脸气愤道。
赵涵担心道:“你要是踹她一脚,恐怕要把她踹坏的,你姑父是对你好。”
她现在明白为什么王文文开始说不见,后来听到郑半和来了才去见,因为郑半和对她还是真心好的。
真要将普通人踹伤甚至很可能打死,那王文文就有可能面临很严重的惩罚,巡察司对新人异种者的管束很严格的。
虽然是她先挨打,但结果还是一样的。
“不行,这口气我出不来,家里不是有监控么?我得告她去!”王文文恨恨道。
“那你就不体谅体谅你姑父的心情?”赵涵摸着脑袋。
“哼,我要能将她关起来,我姑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高兴,只有我爷爷奶奶会伤心。”王文文声音低了一些。
虽说爷爷将她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女,但对她还是不错的。
前些年还将乡下他三千亩的农场提前划到她名下,说怕哪天一口气没上来,东西分不到她手里。
虽然她不在乎这三千亩地,但情分得记的。
“唉,是啊,情关难过啊。”赵涵很是体谅道。
王文文头疼道:“这叫清官难断家务事,什么情关难过?你瞎扯什么?”
“哦,我刚少说了一个字,亲情关难过啊。”赵涵讪讪道。
“哼,沾亲带故的打起来就是这样,讲面子顾忌多的人下不了狠手,所以谁底线最低,谁最无赖,谁就能赢。就像我姑父,你以为他不想离婚么?他不敢离,他以前和我说过,”
“我小姑那个人心狠,他提过一次离婚,郑春就跑他单位上闹,把他笔记本电脑、出差用的东西,都给砸过一遍。治安所的人,也没办法,只能带回去调解,赔偿了事。但赔偿的钱,最后还是从我姑父的工资里扣……”王文文恨恨道。
“呃……”赵涵有些不能想象那样的女人,在丈夫单位上闹事,那得多丢人啊。
但她在网上的确看过这样的例子,正如一样存在很恶毒的男人一样,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无关性别,同样恶毒之人也无关性别。
“唉,要是老师碰上这样的事,他会怎么处理?”赵涵下意识想起某个离家好几个星期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