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穆巴真才真切地感受到官晴雪这种火焰的厉害之处。他坐下的坐骑被这道热浪扫过,一双脚爪瞬间化为乌有,他自己身也被烧得满身水泡,胡子眉毛和头发什么的都全部消失不见。
剧烈的疼痛真的让穆巴真几乎掉出眼泪来,这些冥鸦也都是惨叫连连,一声声怪叫声在峡谷空回荡,令穆巴真心中愤恨不已。
就这么一转眼,又是几十只冥鸦被杀,他如今手中也就只剩下两百多只冥鸦了,如果在被算计几次的话,他的这张王牌也要步蛊雕骑兵的后尘了。
其实他手中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大祭司交给他的那个乾坤袋。只是,穆巴真每次想要打开那个乾坤袋的时候,心中都不由得感到发毛,仿佛自己一旦打开这个袋子就会有巨大的麻烦。
处于这种预感以及对大祭司的提防,穆巴真迟迟没有打开这个乾坤袋,若非万不得已,他不想放出里面的东西,鬼知道那个老梆子有没有做什么手脚。
眼看官晴雪带着军队朝河郡方向逃去,穆巴真也骑着冥鸦朝河郡飞去。在他追来之前,他手下的巫族将士已经朝着河郡进发了。
兵贵神速,穆巴真的巫族大军来到河郡郡城的时候,甘尧蒙广带领的守军将士也才刚刚进入城池不久,官晴雪的疾风骑还在城门口与巫族大军进行了一场遭遇战。
甘尧带领的队伍依然精神萎靡,而蒙广的军队损失不小,还有很多的将士都挂着彩,两支军队合拢来也是伤残一大堆。
而此时的巫族军队刚刚打了蒙广他们一个反包围,正是士气正盛的时候,所以刚到河郡郡城,便展开了剧烈的攻击。
蒙广和甘尧带着大军在城中咬牙坚持,二人都受伤不轻,不过依然在城指挥战斗,尽力抵挡巫族大军的进攻。
没过多久,穆巴真也带着冥鸦来到河郡。
此时,大雨倾盆,如天塌地陷一般,豆大的雨点打在脸生疼生疼的。此时那些伤员早已被转移到了屋内,只有一些没有受伤的或者轻伤的将士依然坚守在城墙。
这样的天气对巫族大军的攻城也是不利,大风卷起大雨,让攻城器械难以发挥作用。投石机的绳索因为被雨淋湿,已经变得难以拉动,根本无法将石头投城墙。
而且,巫族将士的弓箭弓弦大多都是用牛筋绞合丝线制成,在这样的大雨天气里面,弓弦被雨水浸湿失去了弹性无法攻击。如果继续强行攻城的话,对巫族大军不利。
穆巴真不得不令大军暂缓攻城,急忙选择一处高地安营扎寨,等这场雨过后再说。原本准备的快速攻城,被这场大雨给破坏了,穆巴真就算是万分不甘也没有办法。
入秋的雨带着一股寒意,这些城外的巫族将士没有事先扎营,此时在雨中行事早已被淋成了落汤鸡一般。等他们扎好营地,地面潮湿泥泞不堪,身的衣服早已湿透,似乎军中处处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
而且,这样的地方,今夜他们只怕是没法入睡了!大军将士各自围在一堆火堆旁开始煮茶烤肉,将自己身的衣服烤干,也吃点东西补充一些体力。
这些巫族大军连番征战也有些疲惫,之前拿下夕峰关损失不小,这次在半道遭遇战又是不少减员,其实不少巫族将士情绪并不是很高。只是因为这几场仗还算是他们巫族获胜,所以将士们还看到了一丝胜利的希望。
城中的守军将士要比巫族大军的情况好很多,伤员们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伤口没有被雨水打湿。那些守城的将士也都有雨具,城墙还有不少的哨塔,里面都可以避雨。
这里是河郡,为何会被称作河郡?只因境内河流众多水量充沛。河郡的水可不是凭空得来的,这里的降水可不少,尤其是夏秋季节,这雨下起了几乎没完没了。
秋风秋雨愁煞人呐!
穆巴真在营帐中看着外面的大雨眉头紧皱,这都已经下了七天了,这该死的老天是尿裤子了吗,咋就下个没完了!
幸亏这些巫族将士体质强悍,那些伤员的伤口在这样的雨水中浸泡过,却没有一人感染发炎,这七天的休养之后竟然都渐渐恢复了起来!
当大雨继续到了第十天的时候,穆巴真再也坐不住了,大军后方的供给线被官晴雪的那群疾风骑给切断了!要是再不拿下河郡,大军的粮食就要不够了!
其实,他劳师远征突入太快,军队入境太深,之前占据的那些城池都没有好好消化就着急进军,他们后方的补给线迟早是要出事的。
毕竟,在甘州还是有不少的郡县没有投降,这些地方依据城池还在抵抗巫族军队,就算是疾风骑不去破坏巫族补给线,这些郡县的守军也会想办法去破坏的。
只是,在官晴雪她们据守河郡与巫族大军进行对峙的时候,泗水关却暗流涌动!
呼延敬在城主府中静坐闭目养神,这些时日边关告急,巫族大军多次攻击夕峰关,他身为甘州太守负责筹备军资粮草,也费了不少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