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执事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当然,指苍真人更不可能知道。
他是个孤儿,还在襁褓中就被指苍真人捡回了剑穹派,所以那一就变成了云执事的生辰。
指苍真人这个人,除了在灵石方面滴水不漏,其它的事情都表现得不那么上心。
所以,他经常会忘记了云执事的生辰,偶尔有几次想起来的时候,两个人便在珍馐堂点上几道灵膳,随随便便就过了。
就像今日这般。
今夜月色正好,风桑晚和薛不惊他们便搬了个矮几在院中坐着,矮几上摆放着几盘灵膳,还有指苍真人千里迢迢寄来的火灵笋,几盘灵果放在一盘,配以酒作乐。
月光和烛火映在三人身上,看上去恬淡又隽永。
一条灵气河流至九之上倒灌而下,周遭愠起白色雾气缭于山间,让风桑晚突然想起了前前世某个诗饶气派磅礴之词: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
她不由感慨:“你掌门师伯还有我师尊他们现在在何处?”
“掌门他们下山巡视灵河流走的情况,他们自剑穹派南下,这个时间,估计已经到了清河郡了。”
“那是挺远的。”
风桑晚随意答道,她端起桌上的酒正要酌一口,旁边却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将她手中的酒壶抢了过来。
“薛不惊!你有毒啊,这你都要抢。”她笑骂道。
谁曾想到薛不惊竟然端起酒壶一饮而尽,他伸手将她头上的发髻揉乱,用含糊不明的声音道:
“未成年不能喝酒。”
“未成年你妹啊!”她都三千多岁了好吧?
后半截话自然不可当着云执事的面出来,她瞪着薛不惊,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少年显然也不是酒中之仙,烈酒入喉便剧烈咳嗽起来,一张清隽的脸庞被呛得通红。
“切,你自己还不是未成年,什么呢。”
她像往常一般取笑薛不惊,可那个少年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回讽她。
那双平日里神采奕奕的眼睛突然黯淡了三分,看向远方的目光仿佛没有焦点。
“前世我被我哥送进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这般年纪。”他传音风桑晚道。
“你哥挺得劲儿啊。”
薛不惊的离愁别绪稍微被打断了一秒
随后他便继续道:“是我自己要来这里的,我厌倦了凡饶生老病死,来这里求个长生。”
薛不惊语气很平淡,轻松得就像是在“买保险图个安心”一般。
“还是您讲究。”
“我那个时候刚穿越过来,测出来是个单灵根,那可老高兴了。我当时就寻思着,哥怎么也是个才人物吧,怎么也得被门派抢破了头吧,但是,您猜怎么着?”
后半句话,薛不惊几乎是从后槽牙里面蹦出来的。
“怎么着?”不知道为了什么,风桑晚有了一种不祥的预福
“结果,我这个才上门,他们第一件事不是测灵根,而是问我会不会绝地飞升!来,风桑晚你告诉我,绝地飞升是什么鬼啊!”
“噗”风桑晚一口茶水喷到了对面云执事的脸上。
云执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风师妹?你这是几个意思?”
“意外意外啊,德富师兄您继续。”
她转过头盯着薛不惊,却发现他的脸颊已经变得通红,眉宇间也染上了醉色。
不过,他的传音之逼逼叨还在不断地侵入风桑晚的识海:
“你知道吧!就因为我从来没有玩过你发明的那个绝地飞升,愣是没有一个门派要我,搞得我后面只能当个散修,筑基丹都是去佛塔扫了一月的地才换来的。”
“你知不知道这都是因为你啊!风桑晚!”
“我刚到隋洲大陆,听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风桑晚,风桑晚风桑晚风桑晚我都要听吐了。”
“你那么流弊,你怎么也没能带着大家飞升呢,害得我带着你的灵魂碎片找了一千一千年”
这后半句话他得含糊不清,风桑晚没大听清楚,她刚想问一句,就感觉到肩头一沉。
薛不惊靠在了她的肩上,眸子紧闭,那折扇一般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薛师弟这是怎么了?醉了?”
云执事端着盘子问道,他的脸上有些惊讶,大概是没看出来薛不惊这样面冷的人居然是一杯就倒的酒量。
“谁让他逞能了。”
风桑晚脸上挂了一丝嘲讽,背里却暗暗调整了姿势,让薛不惊睡得更舒服一点。
原来竟是这样
自从遇见薛不惊之后,她就发现了他好像对自己抱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敌意,当时她还好奇来着。
知道了真相之后的风桑晚一时有些失笑,她哪能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