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玥无论如何也要配合弟弟的表演,她知道该如何去做,当下一挥玉京剑,将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
“旱魃为祸,民不聊生。冷璧你心系苍生,不惜以身犯险,舍弃仙山清福,果然是大楚嫡传,着实可感可佩!我与同门前来助你!”
山下民众听得此语,知是冷皇子所邀的仙人前来助阵,不由又是欣慰又是感动。
刚刚的凶险,他们也是看得出来的。
幼蕖与萧云轫则是听得又好气又好笑。
冷玥喊话的同时,已经飞身补上阵法的一处破绽,又低声对幼蕖与萧云轫道:
“萧师兄,小师妹,我是有些做张做势,让你们二位见笑了。还望见谅则个!”
剑光连闪,直欺旱魃面前。
冷璧只嫌他亲姐话多,与这二人有什么好说的?他又没耽误事儿,这二人也不敢坏了任务。
他冷哼了一声,顺势退至一旁,佯作苦战,却不出真力了,抽空连吞了几粒丹药,再暗运灵力流转全身,丝丝归入丹田,这才放下心来。
事已至此,不管要不要配合冷璧做派,幼蕖与萧云轫互望一眼,心道也只能先除了旱魃再说。
幼蕖指尖连弹,射出几点流星,又将阵法补上了两处漏洞。
刚刚她一来,就看出冷璧所用的这困阵是她在玉台峰推演过的,没想到这位冷师兄学了来独自就用上了。
难怪敢于支开她和萧云轫。
可是这阵法是因时因地有变化的,冷璧只知道生搬硬套,不懂灵活机变,故而被旱魃挣了几挣之后,阵基略有移位,他就有些跟不上了。
冷璧见幼蕖眼神若有所思,知被她看出自己偷学,他却是不尴尬,主动抱拳打了个招呼:
“小师妹,我知你这阵法正是为旱魃所推,既然我先一步赶来,就先用上了,如此才不耽误事情。正好此刻你也赶来了,可莫要担心没有发挥身手的机会了。”
幼蕖深感佩服,这样胆大皮厚,睁眼说瞎话毫不羞愧,果然是帝王之才,她确实远远不如。
此时来不及废话,旱魃突觉已经松动的阵法又被加固,无形的禁锢之力宛若绳索,令其大受限制,不由嘶吼一声,状若发癫。
那鬣犼听得旱魃吼叫,护主心切,接连几个纵跃,凶性大发,忽隐忽现,在幼蕖新补上的几个点撕咬开来。
幼蕖离那鬣犼近了,仔细一瞧,果然与明家豢养的护家怪犬形貌上颇为相似,只是明家怪犬四肢如肉槌般粗壮,这鬣犼的腿爪却是略细一些,头顶也没有金色漩涡。
见阵基处给挖得灵光点点,萧云轫给了个探询的眼神,幼蕖点点头,示意无碍。
只是阵基不能无休止地这样损耗下去,青梗剑轻轻一抖,数十点银星洒落,幼蕖与鬣犼战到一处。
鬣犼知道她灵剑厉害,却是不持续硬抗,只凭忽隐忽现的瞬移,不断在她身侧冒出。利爪獠牙,凶相毕露,连扑带咬。….约莫这孽畜是知道已难脱身,即使被青梗剑连伤了两条腿,黑红的血水洒得雨点一般,仍然不要命地纠缠不休,缠得幼蕖一时腾不出精力旁顾。
幼蕖虽不甚轻松,但足可应付。她对天獒那样的高阶灵兽都可战得,又如何怕这黑犬样怪兽?只是一时难缠而已。
萧云轫毫不担心幼蕖那边,他姿态从容,一弹自己的苍梧剑,待龙吟之声啸过,看着旱魃笑道:
“李师妹收拾那鬣犼,且待我来战一战这凶物!”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动,已突然闪现至旱魃近侧。
苍梧剑特意压制灵力,只凭剑术周旋,一柄剑使得雪团也似,电光缭绕,寒星飞溅,他是有心试试自己恢复勇气后的剑风。
旱魃黑洞洞的嘴巴裂开,也不知是笑还是怒,扬爪迎来,同样迅若疾风,转眼青黄二光斗在一起。
见萧云轫接过了旱魃的主要攻势,冷玥剑上一轻,她信任萧云轫的本事,又见到这般剑法,一时如痴如醉,手上亦慢了下来。
冷璧突然没了对手,压力大减,心里却呼“不妙”。旱魃与鬣犼都不来打他,他如何在民众心中树立形象?好容易演了多日的戏份,竟被萧云轫与幼蕖给抢光了!
于是他一捶胸,吐出一口鲜血,将长发披散下来,口中念念有词,在旁东指西戳,剑锋所向之处,黑烟滚滚,状若恶斗不休,甚是吃力。
果然,又引得山下民众惊呼一片。
幼蕖与萧云轫皆是好气又好笑,只是他二人没有做戏天分,只得先顾好自己面前。
那旱魃渐渐不支,猛地将身伏地,十根尖尖的指甲插入山石之内,平地便涌起一团黄灰色烈火,那团火球又化成万道烈焰,不仅将它身子护住,还蔓延至困阵内外,一时间,半片山上都烈焰熊熊。
火光中那鬣犼忽然怪叫了一声,接着便听“咯咯”作响,如爆珠一般。
幼蕖与萧云轫被这突起的黄火所扰,不免手底略松了一松。突见火烟起处,黑影袭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