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而来的威压带着满满的杀机,若反应不及,只怕自己就要命丧当场!
张江心头悚然,不假思索,也不起身,将肩一耸,背上三道黄芒顺势射出。
已走出数步的肖山何尝不是一直提神戒备?
他知道这个徒儿,虽然修为不如他,可心机阴狠比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表面越和气,只怕心里的打算越毒辣。
突然觉察身后异常,他心里一声冷笑:来了!
这孽徒果然打着明礼暗兵的主意!
幸好自己也没相信他!
肖山当即转身出手,口中叱喝一声,一柄精光四射的长剑已经自上方劈了下来。
这剑竟然是早就预埋在半空的!
张江惊怒交加,又暗呼侥幸,幸好自己没真个相信这老贼的让步,自己也反应够快!
“肖山!你这是何意?”
张江袖里射出青乌长芒,抵住长剑,两眉倒竖,出声怒斥。
肖山呵呵冷笑,道:
“啧啧,张江啊张江,你连声师父都不肯喊了么?这就露出真面目了,还好意思问我是何意!难道你动手犯上,为师的还得引颈待戮?”
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藏不掖了,遥遥一指,剑光忽忽,飘洒雪花一般,直奔张江要害之处,使的都是要命的杀招。
张江哪里惧他!
那三道黄芒落空之后被他一扬手召回,合为一柄奇形怪状的细长利刃,不足丈许,两头尖锐形如龙尾,他手执之处在微凹的中段,恰是两只龙头汇合处,舞动起来,刁钻诡异,威力竟是丝毫不差给肖山的那柄长剑。
肖山差点气炸:
“你手中的利器还是我给你的龙首木改制的!你一身本事亦是得自我的传授!你竟然恩将仇报、以下犯上?为师今日定要清理了门墙,让你这无耻之徒将为师的恩义尽数还来!”
“恩义?肖山,你可真有脸说!你收我为徒,本就是要利用我替你找合适的凡人生魂。哦,我忘了,你又不是个人,哪来的脸?”
张江口中说着气死人的刻薄话,手底却是一丝儿不慢,那龙首木被使得如飞轮一般。
黄色利芒道道飞散,凄厉之声隐隐,是件极有杀力的凶器。
幼蕖暗道,这张江本事倒也了得,以区区凡人之躯和低劣资质,又是成年后才修行,竟也修得了几分手段。
这似龙利器上满溢戾气,只怕是沾了不少冤魂才到如此地步。
“呵呵,你是个人,可你们凡人对你这种人不也有句话,叫什么禽兽不如?”
肖山下力去斩那龙首木,同时反唇相讥:
“你倒是有脸,可怎么好意思用我的龙首木呢?有本事你还给我啊!”
“我本是读书种子,自幼学的是圣人之学,降尊纡贵地拜你个老山魈精为师,已经够委屈了,接了根你不要了的龙首木,是瞧得起你!”….肖山这厮果然是个山魈!
幼蕖恨恨地捏了捏手指,她还没到出手的时候。
萧云轫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刚刚这对师徒本来已经相安无事了,却突然反目,是这位李师妹暗中动的手脚。
先是不知道拿出什么兽骨来,绕到肖山的方向冲着张江当头一晃,引得张江不假思索地动了手。
然后,肖山顺理成章地反击。
两人出手都没客气,一来二去,这对假面和气的师徒立马就彻底决裂了。
幼蕖知道萧云轫的意思,嘴角冲那对师徒方向一努,萧云轫也知道她未说出口的话:
“要不是这对师徒两人都是心怀鬼胎,我又怎么能轻飘飘一招就得手?”
萧云轫对这位李师妹一时不免刷新了认识。
他还以为这个姑娘是个老老实实又憨憨的傻丫头呢!
竟然也会使心眼耍花招,还使得挺好!
肖山与张江二人打得“乒乒乓乓”,都将对方恨得咬牙切齿,杀得眼睛都红了。
“老贼!你作恶多端,假冒山神,必遭天谴!”
“孽徒!我怎么作恶了?我顶着山神的名义,好歹还做了些善事。而你枉为读书人,还说什么圣人之学?那几个女子的生辰八字是你主动给我的,生魂也是你亲自送到我手上来的。就连这逆天的主意,不也是你主动提起的?”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张江手里的龙首木愈发使得如暴风骤雨一般,每一下都带出了冲天的怒气:
“肖老贼!你当我不知道你的用意?你想要生魂,又怕沾了因果,以后要遭天谴!我提起这个主意,也是你百般为难暗示!你要真有善心,为何不在一开始就严词拒绝?反而我才一说你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嘿嘿,我同意归同意,最后做完头尾的不还是你么?果然还是你干坏事更合适,做得多顺手?我可什么都没干!”
肖山蕴足了气力,“当当当”接连三剑砍在同一处,终于在龙首木上砍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还不忘阴损张江。qq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