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一想,石碑上确实也没提到旱魃,更无应对之法。只是她终究在心里存了事,对萧云轫又提了一下那些裂痕:
“萧师兄,这石碑似是被旱魃所损。你看那碑文处爪痕甚是深刻,似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萧云轫这才又瞧了一回,虽然确实如幼蕖所言,但他仍然没看出什么其他要点,他随口道:
“旱魃虽生了灵智,却终是暴戾之物。它与鬣犼暂居此处,日久通灵,天生凶物,戾气发作时拿土石泄愤也是有的。倒不稀奇。”
这话也通。
幼蕖默默又看了看碑文,字迹残损实在难以卒读,暂不言语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冷玥问道。
她看看冷璧,又看看萧云轫。
“我们各择一方向,先去搜寻一番。旱魃虽然为祸不浅,但好在有迹可循,藏不了多深的,大不了费些时日。哪里旱情再起,就是它的作为。此怪不除,民生难安。不急在一时,哪怕长年累月也要找到它,我们须是除恶务尽。”
萧云轫说得斩钉截铁。
冷璧第一个应声点头,指了指东边:
“我往东去!”
幼蕖去哪里都行,随手指了指西方。
萧云轫看向冷玥:
“冷师妹呢?”
冷玥选了向北,剩下的南方,自然就是萧云轫接下了。
“好,我们各自沿着所领方向探寻,期间若有发现则以剑书联系。不管有无结果,七日后在此汇合。”
萧云轫吩咐过后,幼蕖又在山神庙四周布好阵法,若是那女魃与鬣犼回来,她就会有感应,可于数百里外启动阵法,困住它们。
布置妥当,各人出发。
萧云轫临行前又叮嘱三名同伴:
“凡事务必小心,若有那两个怪物踪迹,莫要轻举妄动,更不可一味逞勇要强,先和大家招呼过,等到同伴到了再动手,切记稳妥为上。”
他是对着三人说话,可幼蕖总觉得他的目光大部分是落在冷玥那边。
冷玥却只看着冷璧:
“璧儿,你独行经验不多,一切小心。”
冷璧礼貌回应:
“我会照顾好自己。阿姐,你也多加小心。”
幼蕖总觉得这对姐弟有些古古怪怪,接任务时就积极主动得异于平常,此时分头行动,担心亲人是难免的,可是冷璧才冷言冷语过,这会又礼节周全得不像亲姐弟了。
她那夜是见到冷璧如何对他亲姐姐的,态度不屑鄙薄,言辞犀利辛辣,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
难道这俩人真的是在济世大业面前齐心合力起来?
可自出发以来,无论是冷玥,还是冷璧,表现都可圈可点,也就是刚刚一点言语不甚和乐而已。她再多疑,是不是有些小人之心了?
幼蕖跃上青梗剑,突然墨玉环里小地绎镜喊了她一声,她略一犹豫,仍然起剑飞去。
飞了一段,幼蕖召出黑云儿,让它和青梗剑照旧飞行,自己却披着青云障,回了山神庙。
黑云儿哪管幼蕖干什么去,它肆意飞扬,又有青梗剑作伴,欢快之极,撒开了飞奔。若有人自出发之处看去,只看到一青一黑两道流光划破长空而去,未作丝毫停留。
幼蕖回到山神庙,召出小地绎镜,问道:
“你让我停下来作甚?”
小地绎镜吭哧吭哧:
“嗯,也不是很确定,可能,就是有点小发现,你等下,我再确认一下……”
它见幼蕖脸色温和,胆气足了些,在山神庙又飞了一圈,才停下来道:
“我好像感觉到上清山灵符的味道。”
“上清山灵符?”幼蕖惊讶,刚刚他们四人只是在此查看了一番,没有人动用灵符啊!
分头查看的时候,若是有人动用了灵符,山神庙这巴掌大的地方,四人距离这么近,她肯定会有感觉啊!
“你确定?”幼蕖疑惑地盯着小地绎镜,心里却是相信了大半。
这镜儿虽然做事粗疏,有时不太靠谱。但一旦说有什么,那就是有的。
“应该是我们到来之前,这里有人用过上清山灵符。嗯,我感觉到有翥云金翅鹏的羽毛的气味。”
小地绎镜辨认了一下,语气更加笃定。
幼蕖心里更惊,不管哪一家门派,灵符都有独特的手法。
小地绎镜活了万年千年,见识了天下各门各派的神通。它又在上清山混了许久,对上清山灵符熟悉些也是正常。它说感觉到上清山灵符,就肯定是了。
至于翥云金翅鹏,此种神鸟一翅便能飞千里之遥,其羽毛多是用在千里符上,千里符激发后会将物主传送至几百里甚至千里之外。
他们来之前,在山神庙用了千里符的……难道是旱魃?
旱魃哪来的上清山灵符?
莫不是这旱魃是上清山哪位前辈的尸骨成精?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