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会是最晚的吧!”
祈宁之找到话说,感觉分散了注意力,才让心里安定一点。
他独自走前几步,眺望小明峰上下,已有不少弟子在进进出出。
杜维城等人心系历练等第,不由也跟着他看去。他们回程绕了个大弯,在魔门封锁下耽误了不少时间,心猜别的历练队伍多半已回来了。
“不是,尚有两支队伍在外,但传回来的消息说也快了。听说你们遇上了魔门封锁?竟然毫发无损,难得!难得!昨儿也有队伍回来说遭遇了几个鬼鬼祟祟的魔人偷袭,有人挂彩了呢!幸好性命无碍。还是你们这一支强!”
吴祯简单分说了一番,不住地夸胡峤等人神勇。
幼蕖虽站在他身后,但这位大师兄只面朝其他诸人,这是与其他几家大派拉近关系的好机会,这个时候么,自家人他总是往后放一放的。
在吴祯眼中,队伍里的玄机门、虚盈门、乐游门等几家弟子都是资历比幼蕖为深,修为也高出一筹,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幼蕖在这一队,她是沾了不少光。
“玄机门胡峤大师兄带队,焉能小瞧?须知,强将手下无弱兵啊!我家李师妹人小力微,只怕还有些任性,一路劳烦大家照顾了!”
吴祯自认为身为幼蕖的大师兄,不免要为师妹周全一些礼节。
不是他多此一举,而是他真个觉得自己得操着心。大师兄嘛,不仅要教导师弟师妹,还要在外头多给自家弟妹做些描补才行,免得给人怪上玉台峰不会教导弟子。
不仅仅是因为米兰米珠两位师妹确实出门总弱一些,要他撑一撑,更因为这一次他看到田雨因的景况,心里还在叹气呢!
昨儿杨曦那一队回来之时,人人脸上都有别扭之色。队里的上清山弟子田雨因,更是在见到她师父善从真君后,竟然眼圈儿一红,鼻音就带了出来。
见人人瞧她,她才半含了泪光,轻声道:
“许久未见师父,只觉得师父有些清减。徒儿挂念不已,不由失态了。”
当时大家哈哈一笑,道是善从真君这小女徒真情流露,足见师徒情深。
只是田雨因委委屈屈,她那些队友在一旁冷冷淡淡,更有荣山派的金宴儿嘴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眼神更是上瞟斜飞,似是直接抛了个白眼。
这情形就有些诡异了。
好在众人都是见多识广,虽是猜知历练队伍恐有不合,却也就说了些玩笑话,暂时揭过去了。
等回去各派师长自然不免细问,当夜,就有许多流言散了出来。
并非八大门派爱传闲话,而是大家都对这一次的八派合练寄予厚望,指望着锻炼弟子,同时也加强八派合作。
毕竟道魔纷争渐起,道门更必须坦诚互通。
历练任务都是特意安排,饱含深意。
所有人都想知道,每支队伍的详细情况。每一支队伍回来,都有许多人在关注。
善从真君当然也替掌门师兄在操心关注,可他偏是个不懂看眼色的,他心里只有修炼、教徒,许多老修士心里的弯弯绕他根本不通,回到上清山驻地,一挥手关了门,就直接开问了:
“雨因,我见你神色似有些不豫,可是途中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哪里受了暗伤不成?还是神识被什么鬼魅缠上了?莫怕,说来与为师听听。”
田雨因一路真是归心似箭,好不容易见到师父,见师父疼爱之情,鼻头一酸,也未察觉他竟不曾施个禁制,当即就将途中不如意哭诉了一番。
无非是众人嫉妒排挤,她有意结交却遭排斥,一路委曲求全,怎奈大局为重,忍让退缩别人毫不领情,招致心寒不已,云云。
善从本想历练问话是个正常不过的事,雨因这孩子印象里也是个谨慎懂事的性子,虽看起来不太开心,最多是任务有些坎坷,也不至牵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也就敞开了听了。
没想到听到了这些。
一时愕然。
善从真君的反应也就罢了,他也不会四处去说徒儿的惨状。
外头人本也未着意旁听,可听到里头哭声大起,不由好奇,不自觉地走近了些,也就听到了几耳朵。
再说杨曦等人各自回到门派之中,也各自说了一通历练情形。
本来杨曦也还未将对田雨因的鄙薄之意流露——他自恃高贵,是有些不屑于调三窝四的,没想到修士之间传话飞快,他才说了一半历练情形,周流心斋弟子就有人收到别派熟识修士传来的剑书:
“田雨因大哭,道是队友待她不公……”
这一下,杨曦也恼了,心头火气不再藏着掖着,诸如:
“本也没依仗这位田道友干活,可她也太爱惜自己了,大概上清山是将她娇养着的,在我们队伍里就不太合适了……”
“我想着她不是普通弟子,定然要矜持些的,可吃拿二字,她竟是不甚在意体面的。我本也不计较这些,可我身为队长,就有些为难了。不能眼看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