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随人声飞入的鹦鹉不仅是少见的大个儿,而且俊美神异,彩衣如绣、口齿伶俐,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停,句句都逗人解颐,极是讨喜。
“大彩!小彩!”
金错银错万分惊喜,一先一后地扑了上去,一人抱住一只五彩辉煌的大鹦鹉,开心地扭头去看。
却见元亨岛主元固大步踏入,满面笑容,身后跟着同样含笑的几个弟子,正是熟悉的元浩、元溶、元澈等人。
几个小辈齐齐见礼。
“花颜!”元固一双眼睛只停在花颜夫人面上,透出无限欢喜。
花颜夫人嫣然一笑:“元岛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眼神明亮又柔和,闪着烁烁的光,与方才又有不同。
幼蕖叹了一声,这令满室生辉的分明是花颜夫人的绝世笑脸啊!
元固果然也看呆了,直到被元浩悄悄捅了一把,他才一愣,强行挪动眼神往旁边:
“言是,你小子倒好,这么久不见,不仅结婴,还悄悄地都成家了!枉我们一帮老朋友为你操心!”
他见到多年未遇的老友也是真高兴,刚刚的失态实在是在突如其来的欢喜之下的情不自禁。
言是刚刚已经立起身来,他见到花颜与元固会面的神色已有些诧异,见元固与他说话,赶紧回礼:
“元兄,承蒙挂念,小弟惭愧!小弟结婴也是侥幸,得人相助良多,不足一提。倒是元兄你,精神清明、紫府充盈,想来结婴也在可期之数。小弟还要恭喜兄长才是!”
元固哈哈一笑,言是夸他夸在点上,他心里也自欢喜:
“小言还是这般会说话!不跟你客套了,这位可就是弟妹?”
他看向微笑在一旁的乔海宁。
言是端正了神色,携过乔海宁的手:
“这便是内子,姓乔,小弟在孤崖海多亏了她才能全身而退,还借机成就元婴。来,海宁,这位便是我对你说过的元亨岛岛主元固”
“我知道,鼎鼎大名的元亨岛,”乔海宁含笑而道,“而且,元岛主和花颜夫人一样,都是值得信任的老朋友。”
说到这里,她又微微欠身:“元岛主,海宁有礼了。”
元固最怕人待他好待他客气,若言是凉薄自负且乔海宁骄傲自持,他也就淡淡地全个面子情罢了。但人家如此谦和礼周,他反而生怕亏待了人家:
“客气什么!别喊什么元岛主,喊我一声元大哥就行了。嗐,弟妹你喊我名字也成!”
“元大哥。”乔海宁果然从善如流,“你唤我阿宁也行。”
“唤什么阿宁啊!”言是却是不乐意了,“就弟妹,多好,亲近!”
看这小气样儿,这“阿宁”的称呼只能是他知非真君的专属。
“我还喊过两声阿宁呢!那我是不是也要改口?”
花颜夫人戏谑了一句,言是顿了一下,含糊道:“你么,爱喊什么都无妨。”他可不敢真让花颜改口。
乔海宁有些羞涩,不过她其实对“弟妹”这个称呼很是欢喜,这说明言是身边的人接纳认可了她。她羞的是,言是那大大咧咧理直气壮的样儿,简直是老夫老妻一般。
她不好意思地轻轻扭了一把言是的胳膊,言是故作吃痛之状,夸张地倒吸冷气,乔海宁拿他无法,又是笑又是羞,眼神来去都是爱娇。
元固朗笑一声,一拍巴掌:“哎!言是这小子好福气!我说实话啊,他呀,他那德性,嘿,真是走了八辈子的运气才遇上你!”
他悄悄看了一眼花颜,心里道,自己比言是强,走了九辈子的运气呢!却遇上花颜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一慌,一口气倒抽得呛了自己,禁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元浩赶紧上前帮师父顺气,一边摇头一边与其他几个师弟交换无奈的眼色。
元固老脸发热,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小白脸,黑黑黄黄的面皮应该看不出红脸来。
“大师兄!二师兄!”
金错银错丢开手里的大彩小彩,笑嘻嘻地迎了上来。
“你们怎么才来!”金错抱怨着。
“就是,等了你们好多天!小九的比试都过啦!”银错也嘟嘴。
“小金小银!我和你们二师兄给你们收拾了些元亨岛的土产,看看可还喜欢?”元固的大弟子熟络地与金错银错打着招呼。
二弟子元溶顺手递过来两只芥子囊,又微笑着抚了抚两个丫头:“一直惦记着你们呐!师父是按照请柬的日期来的。”
元固这才想起这趟的主要目的,他招手唤过幼蕖:
“丫头,来,让我看看你!听说你大比很不错啊!就像你师父当年!可惜,我没看到。这是你元叔一点奖励,呶,收着!”
幼蕖正要行礼,被元固一把拉住,不由分说地往她手里塞了一枚芥子环。
幼蕖知道客气不得,先道谢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