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放个火么,我也会!”
幼蕖低声嘀咕着,左掌摊开,小小一簇异常明亮的火苗在掌心跳跃,她轻轻一吹,“去!”
那火苗迅速延展开来,铺作薄薄一层,化成透明红烟,覆上了面前密密麻麻的火蒺藜。
师父说过,五行各系法术杂糅施为,需要各系力量平衡,若失去平衡,则会出现薄弱之处。那她,就打破这个平衡,再添一把火!
“神火晖灵,使役百精!”
幼蕖默念法咒,掌心一翻,连连变换了几个手势,面前的火蒺藜如被浇了盆热油,陡然烈焰熊熊,张牙舞爪的火蒺藜被烧得通红,反而吃不住那炽烈之势,渐而软化,渐渐刺软枝枯,蔫了下去。
紧跟着,成千上万的奇寒水箭突然在空中凝出,带着“嗖嗖”的风声,齐齐扎向那些火蒺藜的根部。
本就被烧得半死不活的火蒺藜被寒水箭扎了个通透,还待要顽强地挣一挣,那寒水箭炸裂四射,闪着白光的碎刃飞舞着将火蒺藜剿灭得干干净净。
再然后,又是一蓬大火平地卷来,火势奇旺,又收得极快,几息之间就将残余的灰烬卷得一干二净,面前现出一片白地。
这几道法术承转衔接得极快,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就完工了,好像预设好的一般,可见施法者的手法纯熟而且反应灵敏。
“这小丫头出手真狠!”
黄鹤真君揉了揉胳膊,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一直盯着那些火蒺藜看,那狠狠扎下去炸开来的寒水箭像是扎到了她身上一般,令她不禁悚然。
这是她布下的火蒺藜,暗藏了许多促狭心思,本想若是谁遇上自己的这道法术准要吓一大跳,若一个不小心,不将火根除尽,还要吃个大亏。
没想到这小丫头出手忒狠辣,火蒺藜根部藏着的最后的暗招还没来得及发挥出来,就被灭杀了。
“这小丫头眼神这么好?”黄鹤真君琢磨着,“又或是她那火有些异常,比一般法术威力大?”
她皱着眉毛,干脆起身在浮影镜前来回看,恨不得钻进浮影镜去看个究竟。
“怎么,你那法术布置在那里不就是由弟子们破去的么?还不服气了?”善渊好笑,他这个徒儿虽然也已经修至元婴,却还有些年轻人的意气,到底还不够老成。
“师父,你知道的,我这火蒺藜难破得很,连媛儿那样的身手都反反复复了好几趟,才用笨功夫给磨掉了,到了最后还差点功亏一篑,我这个师父可一点而提示都没给过,”黄鹤不忘给自己标榜一句,又指着那浮影镜,“这小丫头倒好”
她才发现善渊真君面前的浮影镜都收了,赶紧地将自己的那面挪到师父面前,指给他看。
“是好!”善渊真君答得干净利落,却不想多看,刚刚多说了几句江燕儿,他更不想看别人家孩子,闹心。
黄鹤不知师父的心思,只当他一心认定了幼蕖最好,不由瞪大了眼睛:“师父,你别总是看别人家孩子好”
“我又没说你的媛儿不好!”善渊真君也回瞪了弟子一眼。
黄鹤干笑了一下,缩缩脖子。这里都是长辈,她丝毫不怕失了元婴真君的份儿。
虽然黄鹤也是元婴真君了,可在他这个师父面前,她永远是弟子。而黄鹤也一直仗着自己在师父面前还是个小辈,所以也一点没显出元婴该有的沉稳样儿,说话做事照旧没成熟风范,两人之间完全用不着冠冕堂皇地打客套。
“那师父你说这个李幼蕖,是怎么破了我的火蒺藜的?我看她的手法也没多特殊”黄鹤突然住口,一拍额头,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媛儿给过她一朵异火种子!那异火竟然这么厉害?嘿,说起来还是我家媛儿厉害!”
其实刚刚郑媛自己比的时候也将异火糅合到法术之中,对这火蒺藜也很顺利,只是最后被暗藏的损招给唬了一下,略略有些手忙脚乱,但郑媛反应也很快,没真个失手。
“郑媛你是怎么教的?我是怎么教的?这小丫头主修的却是剑术!能到这个地步,若媛儿还比她差,我们师徒俩的脸也要丢光了!”善渊真君闭上眼,都懒得看那浮影镜了,“若我们眠龙谷只有江燕儿,嘿”
幸好自己收了媛儿这个徒弟,若是收了江燕儿那样的弟子,唉,以自己的性子,只怕要与那位江夫人打起来!黄鹤真君忙里偷闲地庆幸了一下,又顺便同情了一把苍羽师弟的运道。
她转过头,继续去看浮影镜里的李幼蕖,自己的爱徒郑媛正守在丹炉前呢,那孩子稳稳的,完全用不着她操心。
黄鹤对幼蕖十分好奇,猜这丫头的手法,猜这丫头是借助了郑媛那朵异火种的威力才那般厉害,不由也有几分小得意,哼哼,真要论起来,还不是借了我家媛儿的势!
其实黄鹤真是猜错了,幼蕖没动用郑媛赠予她的那朵异火种。一猜到这火蒺藜术很有可能是郑媛师父的手笔,幼蕖就不太想动用郑媛的异火了,用人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