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的笑落在袁喜夏眼里格外恼人,袁喜夏不由气鼓鼓地瞪眼。这人,总是笑得这么笃定,好像看透了她什么一样,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傻里傻气的个小丫头!
“你是算准了会赢我?”袁喜夏语气不善。她刚刚第一场赢得轻松,士气正盛,听说李幼蕖第一场胜过的是一名挂名弟子,心中对此甚是不屑。
“怎么会!喜夏你的剑术高明,我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请教,如今有了机会,只想好好和你比一场!”
袁喜夏闻言翻了个白眼,果然看到幼蕖脸上的笑意更盛,她就不信了,这丫头会是因为喜欢她才这么笑!
“毋庸多言,出剑吧!”
袁喜夏说得直接,动作更直接,“歘”一声,月晓剑已擎在掌中。她有意显弄,灵力微微注入,剑光更显清澈不凡。
“好剑!”
幼蕖真心赞叹。
袁喜夏的这柄剑清亮如月,却又无耀眼的浮华,剑身一侧带了微微的弧形,挥动之间正如拂晓时半隐的月轮,剑光与自己曾用过的那柄月舞剑颇有几分相似。
“用不着你夸!”
袁喜夏这气话甫一出口,自己也有些后悔,气度!气度!她就是见到这个丫头容易动气,涵养的功夫也绷不住!
索性不说了,她剑身一抖,光圈如水波涟漪荡开,漫向对面。
幼蕖不退反进,青梗剑当前,整个人如一叶轻舟,驾着水势逆流而上。
袁喜夏剑锋一挑,涟漪起了波澜,剑气转急,渐有啸音。她家传有方,又于阵法上精进甚多,四明道会后她借着道会比试的触动,剑阵相融,平生出许多变化来,威势自然也远超从前。
只是幼蕖本也是个爱将各种技巧融于剑法的人,少清山兼收并蓄,她打小就不是正儿八经学剑修道的好孩子,岂止是阵法,各种稀奇古怪的手段她都爱尝试化到剑法里。
所以袁喜夏引以为得意的剑阵合一,对幼蕖而言,却是搔到了痒处,越打,越是精神,脸上越见兴奋之色。
这兴奋之色在袁喜夏眼里又格外可恶,只当幼蕖是瞧不起她。
一气之下,袁喜夏娇叱一声,左足一顿,收腕复挺直,剑走中宫,笔直向幼蕖胸前刺去。这种毫不客气的剑招她本不屑于用,觉得太失了风度,如今使出来,心里还暗道了一声:哼!我这无礼也是你逼出来的!
幼蕖见对方势如雷霆,毫无惧色,青梗剑抖出丈许电光,竟然直冲锋锐而去!
“轰!”剑气相撞,掀起的气浪惊人,惊的台下众人掩口而呼。没想到,这娇怯怯的两个小姑娘上去没多久就掀起了一个小高潮。
刚刚那第一场,玉台峰的李幼蕖打得温吞水一般,综合日常印象,大家都以为这是位文静娴雅的淑女,没想到现如今又斗得暴躁激烈,简直像头小豹子!
真正的小豹子却在幼蕖的墨玉环里上蹦下跳。
黑云儿兴奋得不行,要不是墨玉环只有幼蕖才能打开,它早就跳出来呐喊助阵了,甚至干脆自己也上前亮亮爪子!
斗到酣处,袁喜夏剑法忽变,走如灵蛇,幼蕖却始终游刃有余,在剑光中穿跃来去,潇洒自如。袁喜夏手底又加快了三分,剑如疾风闪电,剑气更是纵横弥散,却始沾不到幼蕖的衣角。
袁喜夏斗得性起,两掌一合,再分开时,掌中已经各持了一柄剑,原来这月晓剑可以一分为二,左右互衬,正如月之圆满。
台下一片“嗡嗡”,不少同门都见过袁喜夏的这柄剑,却未曾有人见识过剑分双刃,今日突见,讶其神奇,不免惊叹出声。
“妙啊!”幼蕖眼睛发亮,斗志昂扬。
袁喜夏冷笑一声,月晓剑是袁氏家传名剑,她父亲说过爱女是袁家的修道种子,故而将月晓剑传于她手。好剑也须好手,不是什么人都可能持了月晓剑耀武扬威的,月晓剑初入她手之时,剑身自发光华,她父亲喜得连连颔首:“果然月晓剑今日遇上了正主!”
手持双剑,袁喜夏心头傲然,她早听到台下同门的惊呼,扫一眼间也尽收艳羡眼光。她家学渊源,岂是那些没底蕴的浅薄人可比?
能逼得她月晓剑双剑齐出,也算这李幼蕖有些本事了!
不过有些本身又如何,她袁喜夏自信双剑之下,便是白石真人在此,也要头疼。
袁喜夏记得当日她听闻几位师兄弟夸父亲剑法冠绝当世,便问过父亲:“阿爹,听说昔日白石真人剑法亦是一时之绝,阿爹你可曾与他交过手?”
袁喜夏父亲不屑地一笑,道:“我自然与他比试过。凌砄游历时来过我金余分脉,我邀他比剑,堪堪打了个平手。不过,我只出了一柄剑。”言下之意,若出双剑,凌砄定然不是对手。袁父的剑亦是双刃合一,形制仿同月晓剑。
凌砄不是我袁喜夏父亲的对手,凌砄的弟子,呵呵,必也是月晓剑的剑下败将!
袁喜夏手中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