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人家李幼蕖是玉台峰的核心弟子,我王猛哪有机会认识?我才从大孤堆调拨到门口来,内门都没进过,可是人家名头大啊!四明山上威风极了!我在外门都听说过,剑法高强,很替玉台峰争光的!”
王猛边说边连连点头,又去拉葛志佐证:“对了,葛志见过的,他们马头峰出来的呢!葛志你说是不是?”
葛志比王猛木讷得多,他虽然认识幼蕖,还受杼羽所托帮过她一个小小的忙,可是真没面对面说过什么话。他也觉得李幼蕖当得起王猛的夸,只是他说不出什么漂亮话来,只得也跟着点头,“嗯嗯”了两声。
吴祯觉得挺有意思,这两个外门的小师弟提起李幼蕖,一个满口夸赞,一个没什么话却眼神里透着肯定,看来这个未曾谋面的小师妹确实挺有声望。
“我这位小师妹定然是深得我师父红叶真人真传!”吴祯顺口说道,他是理所当然地这样认为。玉台峰的剑法传承,除了他师父,还有谁?
王猛却面色迟疑:“小弟听说,红叶真人好久都不太能动剑好像她老人家伤一直没怎么好哦,您别担心,小弟也不知道具体,就是一听说”
他只知道这些粗略的情况,也不能怪他,他一直在外门,哪里晓得内门的事情?更不知道玉台峰的授剑日常。他听说的也就是这似是而非的一点。
葛志倒是知道得多一点,杼羽有时来看他,知道葛志老实口风紧,不免与他闲言一些玉台峰的事。日常的没什么说头,玉台峰的几桩不大不小的变故杼羽却简单提过。
所以提到红叶真人的伤,葛志也神情怔住,讷讷不语。这个老实人的面色一僵,看者就知道多半有这回事了。
吴祯面色一凝。
师父伤势还没好?
凌砄师叔遭难后,师父气急攻心、经脉逆转而吐血,这个吴祯是知道的,米氏姊妹给大师兄传了音讯,他也捎回来不少灵药。
而后大米小米就不怎么传书来了。墨川师叔传来的消息只说师父伤势渐愈、小师妹李幼蕖入门,其他无甚大事。
墨川师叔的话,吴祯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也放下了心。
可是怎么如今又说师父她的伤一直没好?还是又被什么牵动而复发?他怎么没收到消息?
吴祯满眼的疑惑,可是对着两个外门弟子什么都问不出来。他吸了口气平静笑了一声:
“谅来无甚大碍,墨川师叔也告知过我。多谢两位师弟陪我闲话了,后面可能还有客来,我就不打扰了。我途中曾见过荣山派的星槎,不过他们在东鄂州边界层多停了半日,算算路程荣山派多半很快也到了。”
“荣山派要到了?”王猛精神一振,随即不好意思地对吴祯笑笑,“吴师兄,您别见笑,小弟就这点出息,没见过上清山外多少大派的弟子,荣山派名头又这么响,呵呵,一时忘形了。”
吴祯随和地点点头,举步往门内去:“两位忙,我去交任务了。”
“哎,吴师兄您此去凝晖峰,定然是任务圆满,得师长嘉奖,师弟祝您蒸蒸日上啊!”王猛冲着吴祯的背影喊了一嗓子,热情相送。
吴祯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以作回应。
葛志看着王猛的热情,有些羡慕。他生来罕言内向,又时时怕人捏着什么不妥来取笑,方才王猛祝吴祯的那不伦不类的几句,若是他,可不好意思这么冒冒失失喊出来,这还不知道人家出门是干什么的呢!万一人家是铩羽而归呢?
可是王猛这样好像更容易博多一点人缘。
葛志摇摇头,算了,自己也学不来,还是不吭声比较舒服。
“哎,方才轮到你背了!”葛志惦记着背了一半的道典,提醒王猛。
目送着吴祯背影远去的王猛回过头来,好笑地对葛志叹气:
“荣山派都要到了,你还有心思背道典?真是有你的!”
“你就算斋戒沐浴准备好了隆重接驾,难道人家就会对你另眼相看?”葛志回了一句,对王猛这样身份地位差不多的同门,他口舌就利索正常起来。
“嗯,还不如抓紧时间熟悉一下道典,对吧!服你!这认真劲儿!”王猛无奈地拍拍葛志的肩头,“难怪你进益比我快,明明一同学的,是就是落在你后面。”
“你站对面去,看门的样子要摆好,”葛志丝毫没理王猛的夸奖,面无表情地指指门的另一边,“站好,你把刚刚那一句接下去”
“你这好好好,我接下去,那个,哦,真知即所以为行”王猛手指叩着自己脑门儿,磕磕绊绊地开始背诵,只是目光往云天远处一会一扫,心思有些浮动。
葛志依然像根木头桩子一样竖在门边,目光平视,除了口型不时微微翕动,面部看不出丝毫波动。
“吴祯?玉台峰的大师兄?”
吴祯点头,安静沉稳,对面那位娇俏嫣然的年轻女同门看起来很眼生,应该是他出门后宗门新收的弟子,不知为何却对他的名字表现出熟稔。
凝晖峰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