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下山去连吃带玩,苏怡然满脸兴奋,劲头十足,那摩拳擦掌的架势,看得出她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是吗?”
幼蕖也来了兴趣,她也喜欢逛杂货摊呢!这是她从小就有的爱好,她和八哥逛起路边小摊来什么都丢到脑后,哪怕什么都不买呢!那边走边看的满足感可不是几件宝贝能比得上的!
“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告诉你,赶紧的,先去逛。等后面人多了,就要挤了。我们去摘个鲜!听说还有各州的特产,难得的都聚在我们上清山的嘉庆坊,好吃的好玩的多着呢!”苏怡然得意地拍了拍幼蕖的肩膀,卖弄着最新消息。
“后面人还要多?各州?来干嘛?”幼蕖不解。
“嗐,你这半多月净忙着修炼了,都不知道宗门的新消息!且听你怡然师姐一一道来”
苏怡然语速飞快,话语跟跳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地直往外蹦,可说到最后几个字,又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也随之高深莫测,好吊着幼蕖的胃口。
唐云扯扯嘴角,夸口这方面她可比不上苏怡然,干脆歇在一旁,看苏怡然发挥。
幼蕖只管睁大了好奇的眼睛,用不着催,她一点也不急,她知道这位怡然师姐可卖不了什么关子。
果然,苏怡然只等了两息,自己就憋不住了,赶紧接下去:
“宗门马上啊,要宗门大庆了!这是多大的事!你怎么能不知道!哎呀呀!幸亏我来呀!”
苏怡然丢出一个大消息,不出意外地看到小丫头张大的嘴巴,颇觉满意,这样才是合格的听众嘛!
“宗门大庆?多少年的那种?那肯定很热闹了!”幼蕖都快忘了计时,自入上清山,时间的流逝都变得模糊了。
她听师父说过,上清山传承多少万年了,久远到说法纷纭,无法精确记起,不能确定是二十九万年还是三十万年。
但是反而具体哪一天大家都是知道的,就是在俗世纪年的元月元日。
青空界的修道士人人都知道,那一日上清山的祖师尚青神君修为大成,顿觉道途已至巅峰,却生出空虚失措之感。
他云游至俗世某地时,听到凡俗辞旧迎新的爆竹脆响,看到人世间生生不息充满希望,不由触动了他的灵机,遂定下雄心,于此日即时立宗建派,当下便带了几个弟子,就近择定落脚处的山峰为发祥之地。
此地便是凝晖峰。
从此就有了上清山一派。
后来天长日久,上清山渐成蔚然大宗。巧得是,尚青神君飞升亦是在元月元日,这个日子就愈发的重要了。
可惜建派之时过于匆忙随意,未曾像俗世一般设立史官来专司刻年纪事,后大家又忙着收徒修炼,闭关的闭关,云游的云游,等回忆祖师是哪一年建派时,竟然众口不一。
坐在一起回忆时,大家都记得是祖师在新年的元日决定创派,有人说是某年,有人说某年之后一年,又有人说其实要等山门修好之后才算正式,故而要再退后两年。
反正修道之人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差个几年也无妨,也就是闭个关打个坐的功夫而已。但有一点不容置疑,那就是上清山源远流长,是青空界数一数二的有传承的古老门派。
故而上清山立宗的年头不明,只知道极早,早到何年已无人有耐心考证。可是,元日这个重要的时间点倒是人人知晓。
后来的上清山掌门便以尚青神君飞升的那一年为基准,自此每隔千年,都会有宗门大庆。
幼蕖小时候在少清山就听师父说了好几遍尚青神君的事儿,故而一说宗门庆典,她就知晓了。师父还遗憾他没赶上过呢!没想到,让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小徒儿有机会躬逢胜饯。
“呶,你看啊,现在是清都一千五百六十八年,明年就是清都一千五百六十九年,元月首日那天,就是我们上清山的千年庆典之时。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了。”苏怡然扳着手指头给幼蕖算日子,恨不得自己变成个千足虫。
“到时候,各州各派都有道君携弟子前来庆贺,风光无限啊!八大门派都会来!还有许多中小门派、还有散修什么的,都会来看热闹,我们这样的大派风范,想想就知道,多吸引人呐!这是我们上清山的庆典呢!谁都不想错过,共襄盛举嘛!那时节”
苏怡然说得头动尾巴摇,那自豪的劲儿,不愧是上清山弟子。
“哦,所以现在已经有人来了?”幼蕖明白了,她听得也很自豪呢。
“是啊!许多散修和中小门派已经先来了,这是个多好的交流机会啊!在我们上清山坊市里,又太平人又多!机会也多!我们先去抢头一波!”苏怡然说着就来推唐云与幼蕖,“走走走!快去!我这是先得的消息!赤炎师叔只告诉了我!”
“我可去不了。”唐云摊手。
“为什么?”苏怡然瞪眼。
“为的也是宗门庆典这事儿啊!坊市上人多手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