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田雨因罗袖轻卷,卷走了两颗源晶,顾川强迫自己不去看空荡荡的案几,虽然很心疼。
“承让!”
田雨因拍了拍手,一脸轻松地回了温长老的洞室。
温长老与善从真君棋局正酣,见徒儿回来时洋溢笑意,便随口问了句:“什么事这么高兴?是寻你顾川师兄说话去了么?”
温长老闻言也看着田雨因,他一直担心自家弟子过于清高孤僻,现在有田雨因这样善解人意的温柔孩子来陪顾川说话玩笑,他这个当师父的,也挺高兴:
“跟我们老头子确实没什么意思,你多往来,找顾川说说话儿。说起来,他还在生气么?”
“师父,弟子刚刚是在顾川师兄那。”
田雨因跟师父禀报完毕,又转向温长老:“顾师兄已经不生气了。可是,弟子一不小心,又把他气着了。”说完,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哦?”温长老笑了起来,真是两个小孩子!这气,去得快,来得也快。
他对顾川为何生气并不太关心,雨因这孩子,还能折腾到顾川?怎么也不会过分的。
而对面的善从果然也不太在意的样子,依然定定夺夺地看着自己的棋子。
两位元婴都将田雨因的话当做有趣,他们也不会为后辈的小玩笑去追根问底。
当然,出于为师的责任心,温长老还是笑着随口嗔了句:
“这小子,气性越来越大了!跟我这个师父也摆脸子,都是我惯的。你雨因来这里是客,他也好意思动不动就生气,真是个小器量的。回头我说他。”
“师伯你莫怪他,是弟子不好,是弟子惹了顾师兄。”田雨因微微嘟起了唇,眼角微垂。
这娇憨委屈的神态,对同龄同性不管用,对顾川、萧云轫这样冷眼冷心的异性也不管用,可是对两位上了年龄的长辈是极管用的。
田雨因这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不过是撒个娇,博长辈一笑而已。
“那你惹你顾师兄干嘛?下次我可不敢带你来了。”善从接了句,语气却很轻松,半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这话他当然是为了全乎主人情面而说的。
温长老果然一挥手:“我知道那小子,雨因这么好的孩子,能怎么惹到他?无非是说的话没中他的意!我说的是也不是?”他呵呵笑着,看着田雨因。
“师伯恕罪,方才弟子一时玩心大起,和顾川师兄打赌斗草来着。结果,弟子小小赢了一把,顾川师兄输了个小赌注,是他这此历练得来的,当宝贝一样呢!”
田雨因边说边忍笑,看起来真的很好笑,两位元婴一听是两个孩子在打赌,更加不当回事了。
“唉,弟子也是小气,看自己赢了,一高兴,就真个把东西收起来了。师伯放心,我只是逗他的,要是顾川师兄在意,待会儿我还回去就是了。”
田雨因含笑对温长老说道,话语里说不尽的善解人意。
“顾川这小子!”温长老哈哈大笑,“我说他小气罢!放心,他气不了多久的。真是小孩子家家的,这点事还生气!愿赌服输嘛!虽然是小事,承诺还是要守的!你可别还,别惯着他!”
善从也是边笑边摇头。
在温长老和善从真君看来,两个小辈玩的游戏,不值得一问。
田雨因揣摩人心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好,一切如她所料,果然,顾川高傲要脸面,不会向师父诉苦,两位长辈又不会细问小辈打赌堵了什么这样低级的事儿。
两颗源晶顺利到手,而且,除了吃了哑巴亏的顾川,其他人都不知晓。
等温长老闲时,也只取笑了徒弟一句:“听说你打赌输了?心疼吧!哈哈哈”又是一通大笑。
顾川见田雨因竟然已经抢先一步在师父跟前过了明面,更没法说什么了。
一肚子的气,想想都是因幼蕖这丫头不知好歹所致,可不就找她发火来了?
幼蕖不知道这里的细枝末节,可是她知道,只要田雨因一插手,肯定没好事儿!顾川自视甚高,吃了亏也是有苦说不出。
不由同情了顾川一把。
“师叔”幼蕖说了半句,顿住了,该如何安慰这位骄傲的小师叔?
节哀?太不适合了。
宽心?太轻飘飘了。
为难的幼蕖眼神瞟向苏怡然:苏师姐,快圆个场!
苏怡然收到求教信号,干笑了一下,道:
“顾师叔,您莫气!为田雨因这种人气坏了,不值当!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么!您以前不知道田雨因是什么样的人,您又是光风霁月的敞亮性子,哪里想到要防她?再说了,哪有时时防人的道理?岂不是于道心有碍?
“这事儿,明面是看起来是她得了利,您吃了亏。可是,长远来看,您知道了她的为人,以后就不会再吃同样的亏了。现在破个小财而已,可比以后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