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我五英洞生事?”
听到这苍老的声音,段钢松了一大口气,赶紧冲外头喊了声:“艾长老!”
出现在洞口的是位白发苍苍的老翁,眼神浑浊,矮个儿敦敦,连幼蕖的身高都比不上,走起路来腰背略显佝偻,第一个照面下一点都没有元婴真真君的威仪赫赫。
萧云轫心道:难怪大家称他“矮长老”!
毕竟对方是元婴,萧云轫面上依然恭恭敬敬,带着大家给艾长老行了礼。
田雨因浅浅一福就收了,矜持地立在一旁,依然是事不关己的闲雅姿态。
幼蕖扫了一眼田雨因,轻轻拍了下墨玉环,黑云儿正在那里蹦跶得欢。
就是她!
就是她!
黑云儿传递过来的意思令幼蕖皱眉。
石壁果然是田雨因弄坏的!
田雨因这是做什么?若说是她在大张旗鼓地找剑英石,可她也没完成任务啊!
若说是找矿英,也不至于弄坏石壁啊!明明来之前都被告诫过的。
她仗着善从真君的脸面来一趟,成果就是一堆碎石头?
说不通啊!
这些幼蕖想不通的也就不想了,总归她也做不了什么,自有这位艾长老和门规来处理。
幼蕖现在特别不明白的是,明明做错了事,为什么田雨因能这么若无其事?即使现在还不明真相,但听段钢所言,是有浮影境监测洞内情况的,只要找出那处地点,就能知道是谁的手笔了。
而田雨因一点都不心虚、惭愧,要是自己,估计早就羞得要钻地缝儿里去了。唉,只能说这位田小师叔的心态实在是令人服气。
鲁琤琤见幼蕖的眼神一会就瞟向田雨因,好生奇怪,细想了想,心里一动,凑过去轻声传音给她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和田雨因有关?哎,你别吭声,略微点个头或是摇个头就行。”
幼蕖看着鲁琤琤热切的眼神,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幸好这时那位艾长老开口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鲁琤琤见幼蕖愣着一张脸,兴趣也转移了。
“执事弟子报洞内石壁损毁,可是你等所为?”
艾长老虽然年老体衰,可毕竟元婴的等级在那,笑容敛去,这一开口,话语里自然带了威慑力。
境界差别在那里,令人无法忽略。
萧云轫犹豫了一下,又行了一礼:
“艾长老容禀,弟子等人自入洞后一直谨遵规矩,不曾有胡乱毁石之举。我们等前来,自然是为剑英石,弟子几人师承有序,都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萧云轫提到“师承”,自然是有暗里提醒之意。并不是拿身份压人,而是要对方看看,他们几个可不是普通弟子,他们都有足够的资源机遇,并不是需要旁门左道歪心思发横财的人。
而且,也是笑话了,这五英洞里宝贝的也就是那些剑气,还有矿英也勉强算得值点灵石。可剑气是带不走的,矿英的挖掘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谁没事去捣毁石壁?白白留了差错,还讨不了好处!…
说到这里,萧云轫不由扫了一眼身旁,只有杼羽的师承是差了点,但是混在里面也算了。
这一扫之下,却见到田雨因面上笑容怪异。
萧云轫是何等样的人精?当下心里一个“咯噔”。
田雨因的笑,带着几分得意、看好戏的样儿。不是单纯的看好戏,那种得意不是拿捏自己的身份,不是看到他遇上了麻烦而幸灾乐祸,而是,好像是“有这傻子帮我顶缸”的庆幸和得意。
笑容里有隐隐的恶意和轻松。
她轻松什么?
鲁琤琤与幼蕖等人都是一脸的紧张,这个表情和反应才正常,毕竟大家是一个队伍里的,在这段时间里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田雨因这事不关己的态度太过明显,反而显得刻意撇清,生怕沾惹了一点,巴不得闹起纠纷,最好是……最好是萧云轫和鲁耀群两个气性大的顶在前面,她好趁乱脱身走人。
萧云轫心思瞬间百转,条分缕析,分析得竟然大差不离。
他背上细细麻麻起了一层汗,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自己真是过分狂妄自大了!仗着老祖的威望身份,还真当没入敢糊弄自己了。
实在是太过想当然,以为每个队员都会听自己的吩咐,以为自己招揽的这几人都是本分的,可是,田雨因不就是个例外?她一来不是自己找来的,二来明显未将他放在眼里。
对其他人,萧云轫还有八九分把握不会出事,对田雨因,他可就说不准了。
方才,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呢?
还是虚荣心过盛,本能地不相信自己任队长的历练队伍会有事,容不得应该低微的外门执事弟子来拦自己的脚步。
这幸好是在宗门之内,要是在外历险,那就可能事关生死大节了!
想到此处,萧云轫腰身低了两分:
“艾长龙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