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那姑娘怎么对言是有些冷淡”时,凌砄突然顿住口,心里一跳,经历了多少情事纠葛,他终于也有些懂这里头的关窍了。
当时那姑娘确实与言是交谈得少,反而与他凌砄聊天挺多,害得丹芙都有些吃味儿了!
可是,现在想起来,那姑娘与他聊天的时候,其实都是将话题在往言是身上引,不留痕迹地打听与言是有关的事!
也是凌砄当时太过愚钝,什么都没察觉!难怪丹芙开始还有些不高兴,可是听了他们几次聊天后就莫名笑笑,突然变得大度了!
这些细节,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有些不对!
却无法跟连山真君说。
凌砄停了停,该说的还是要说:
“她临别的时候还赠了我几枚鲛珠,当时看着普通,后来才显出金色来!我还奇怪小言为何没有……却不知她何时对小言上了心?”
凌砄心里一痛。
其实那姑娘赠出的物事里还有一枚小小的泪滴形透明小珠子和一片贝壳,但那是她特意私下给丹芙的,凌砄事后才知。贝壳上载的是“红丝牵”的方子,泪形珠,她道是此珠因丹芙而得,合该归丹芙所有。后来,果然用上了这珠子……
这个无关的私密物事,自然不便告知连山真君,但是凌砄心里历历如针扎一般,他合了合眼,压下情绪。
“那这珠子怎么到了小言手上?”连山真君越发不解。
“当时小言闲聊时曾说过他推过一卦,显示前路与无崖海有牵连,日后终会往孤崖海一行,想来这位姑娘当时便留了意。哦,原来是她赠我金鲛珠,其实是意在小言……”凌砄尽力解释,这些缘由他也是此际说着说着才恍然大悟,“只是想来女儿家心思多,料是她怕小言不收,这才托了我的手。因为我与小言交好,她知我必然会分金鲛珠给小言。”
“那倒是。小言是更讨喜一些。”连山真君这方面很是认可自己徒儿,想想又觉得此事不行,叹气道:“什么牵连!我以为他是结婴机缘在孤崖海,哪晓得还有个情债在那鬼地方!这姑娘也是,有话也不明说,这心思拐弯拐得……唉,看上你也行啊!偏偏小言在这结婴的关口给陷住了,这以后可怎么办!”
凌砄没法接话,他也替连山真君头疼。
小言的烂桃花确实不少,花颜那里还悬着,又翻出不知道被遗忘在哪个角落里的鲛人姑娘来!
鲛人王族是出了名的死脑筋。这回小言可没法用拖字决。
凌砄实在是没注意言是什么时候就入了人家的眼。当时他的心里眼里,只有自家身边那位爱穿红衫裙的人儿……
当时凌砄看那几枚鲛珠只是普通银白色,也未在意,只当是那位姑娘探寻海底时所得。
哪晓得,过了几日,那鲛珠突然转作金色,还发出五彩光圈来!这才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鲛珠,再联系她隐约的透露暗示和丹芙的推断,他才了悟——持有此鲛珠的,只能是鲛人王族!
言是此次去孤崖海,凭金鲛珠定风平浪,引起了鲛族的注意,一盘问,族中圣女竟然说出这鲛珠是她交予言是作为定情信物的话来!小言哪里肯认,结果人家翻出金鲛珠来,滴上了什么族内圣水,最大的那颗珠子上,赫然现出一个“言”字!言是哑口无言,只能坚决不认。然后,就被困在了孤崖海!
幸好鲛族只限制了言是的来去,却未禁止他与师门通讯,玄机门与连山真君这才知道言是的境况。
凌砄揉揉额头,无计可施,也无话可说。在孤崖海落了单,落在人家的手里,不从了人家,还能怎么办?可是,难道小言真的要娶了鲛族姑娘?
孤崖海上风波恶,可不是虚言。即时连山身为元婴真君,也要斟酌几分是否去得。
“得,这小子天生惹事的命!我急也急不来!左右现下那边还没弄僵,还把他好吃好喝地供着,倒也没受罪……只能先这样了。拖拖再说。唉,那边海里还不太平,只望着那些鲛人能真心护着他一些,别叫他卷到风波里去!你这里离海毕竟近一些,有什么消息便告知我一声。”
连山真君叹了口气,也只得先搁下这档子事儿,转了个话题:“言是又说,宁之这孩子有机缘与少清山相连,这不是胡闹么?他那手算法时灵时不灵,怎么就算出这个来?连你都……”连山真君咳嗽一声,接着道:“你都这么多徒弟了,哪里忙得过来!这不是给你添麻烦吗?这小子忒不懂事!”
凌砄不以为意地笑笑:“宁之很懂事,与我几个徒儿相处得极好,并未添什么麻烦。”。
连山真君是元婴前辈,与凌砄师父善信真君同辈交好。即使连山真君话语里透着对徒孙寄居少清山的不放心,凌砄亦能理解。
“要是宁之他师父暂时回不来,我还得帮他把徒弟带好,这一支得靠这孩子撑起来!唉,真是欠他的!承你费心,叨扰了你们这些时日,他也该回去了。”
连山真君唤进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