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夫人和金错银错姐妹一心一意地要幼蕖收了那玲珑宝簪,幼蕖却坚决婉拒。
“师父给我讲过贵谷的宝簪外人多少灵石也难求,因此幼蕖更不能收。师父平日多有教导,我少清一脉的功法原不应过多依仗宝物之力。我即使收下,也不能发挥宝簪原有用处,岂不辜负了夫人好意?”
“瞧你这小女徒!时刻不忘替你开解!”花颜夫人含笑瞟了凌砄一眼,见幼蕖坚辞,凌砄只任这女娃自主,也不强求,便插回宝簪,袖子里却滑出一串珠链,不由分说给幼蕖挂在脖子上,“这个不累赘!不过是定神养颜的珠儿,不许再推了!”
金错银错一边一个拉着幼蕖的袖子摇摆:“这个好!我们也有这个!姐姐你可被再推了,要和我们一样!”
姐妹俩边嚷嚷还边拉起自个儿颈上挂着的同样珠串来给幼蕖看,又悄悄露出领口衣服间红绳穿着的一对紫莹莹的玉颗子。
幼蕖笑着回头看看师父,见凌砄微微点头,便安心谢了。
花颜夫人眉眼都是笑意:“好孩子,别看你师父!他懂什么?我自认识他那天起,就知道他啊,又土又倔,身上挂个玉佩就当十分打扮了!亏得有人不嫌……”
她突然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说错了什么,悄悄溜了一眼凌砄,笑容半分未减,不过立刻转换了话题:“好孩子,你跟我回绮色谷吧,谷中姐姐妹妹有许多,一道儿斗草荡秋千做胭脂什么的,多少有趣!可不比跟着这些糙汉子强!”
花颜夫人拉着幼蕖的手不放,又转向对凌砄道:“凌真人,你是知道我谷中规矩的,我是真心喜欢这个女娃,让她到我这里做个外谷弟子罢!只是名头上不够金贵,但我保证是我亲传,待她就跟我这两个内谷徒儿一样一样的!过得几年后学成了,再还你就是,岂不两下便宜!”
“内谷?”幼蕖不由睁大了眼睛,对金错、银错看了又看,“啊,你们是内谷弟子啊!我听师父好像说过,你们……”她有些疑惑地揉揉额头,“我没仔细听,有些忘了。”
有些懊恼,她只记得内谷弟子与外谷弟子不同,内谷弟子似乎要尊贵些?
“人家以后是要做岛主的!”守玄难得比幼蕖知道得多,也难得没好气地插了一句嘴。
知素翻了个白眼,他说呢!怎么老八刚刚那么好态度来虚心求教,问了他那么多绮色谷的话题!还用的传音往来,道是别人听了会损了少清山面子!
才问出了大概,就抛出去显摆了!
“啊!你们以后是要做岛主的啊!”幼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那语气与神情,并无巴结与特意的热络,满满的都是欢喜与惊叹。
且说凌砄听了花颜夫人的话倒也真的有些动心,他知道花颜夫人为人与绮色谷底细,倒无什么不放心,何况,花颜夫人说中了他一直隐隐的心事:小九要是有个女师父教导,确实会弥补一些不足。
看看清水般素净的小九,再看看满身珠玉琳琅的金错银错,凌砄突然有些惭愧:自己这个师父,是不是有些忽略了,小九毕竟是个女娃!
绮色谷的规矩,凌砄自然是知道的,青空界各方势力介绍自然也是教授弟子的必读内容。
祈宁之也曾有机会在门内长老闲聊时听了一耳朵,他的师父言是真人也给他普及过这些常识,但是对绮色谷语涉较少,约莫是师父觉得谷中都是女子,他们没什么机会打交道的缘故?上次师父在少清山,好像和凌砄师叔提过琦色谷的凤尾剑书,也是匆匆一提罢了。
绮色谷历来谷主都是女子,设内谷与外谷两位谷主,皆是未嫁人便作妇人装束,为的是好行统辖之职。
内谷掌谷中核心道典心法,只有现任内谷主才有资格收内岛弟子,内谷弟子亦只有两位,自小便当做日后的内外两位谷主来培养,待将弟子培养得可以出山,内岛主便退任长老,交出谷主之权。
外谷主掌的是往来日常庶务,所收弟子皆是外谷弟子——内谷主除已收的弟子,除定下的两名内谷弟子外,其余亦都是外谷弟子。
外谷无权涉及谷中机要。与别派别宗不同的是,这些外谷弟子还可来自各家门派。
因绮色谷由女子掌管,谷中出产多奇珍,地理位置亦极重要,多招人觊觎,各方势力多有插手。于是数千年前,当时绮色谷诸位长老与谷主一致决定,将谷上各方势力所派之人索性皆收为外谷弟子,任其互相牵制、抵消,竟然自此获得了某种奇异的力量平衡。各宗各派观望之后,都无这个能力可同时开罪诸多势力,只得亦默认了这种做法。
两位夫人任谷主之时,不管内外,都不得谈婚论嫁,退居长老后倒是可以凭各自心意嫁人,但是必须卸去长老之职。
两位内谷弟子亦是自小便与亲族断绝联系,全部利益都关联在绮色谷中。
这些措施都为的是保证谷中的掌权人物不以私情影响大事之决断。
外谷弟子权益虽比不得内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