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如切豆腐一般,轻松贯通到底。
“不对。”这念头在容晴心中一闪而过。后心却一阵剧痛。
下一刻,是眼前蓦然放大的地面。
姬皇妃负手而立,垂眸看向那砸落在地的一滩血肉。刚刚,她是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仅是一道剑意……仅是一道剑意!而且还只是一个结丹女修用出。如果是剑主出手,那是何等的风姿和杀伐。
所以她下意识没有留手。而这个结丹女修……姬皇妃飘然落下,立在那隐约是人形的一滩血肉旁边。她刚刚用了多少修为,她心里清楚,因此眼前这个结局,并没有意外。
原本纯白的法衣崩裂成大大小小的碎块,而其上本是肆意游走的符绣,也逐渐凝固,成了污渍。
容晴死了。
这与她的本意不太相同。姬皇妃有些烦躁。容晴同不同意那两个要求,姬皇妃都是打算控制住她的。如今,必定惊动剑宗。且,是三位剑主。
尤其是……“棘铭剑主,你可会来?”姬皇妃低语,手中正是镜台原本样子,一个梳妆镜。她解下乌色面纱,完完全全露出她的小脸。
映照在镜中的是一张绝世容颜。花容月貌到了极点,既有少女的纯真,也有几分沧桑过后的成熟。姬皇妃眼神痴迷地看着自己的脸,抑或是透过这张脸,遥想到另一个容色绝世的人?
那四十九位元婴修士对姬皇妃经常出现的自恋作态已经习以为常了。实际上,姬皇妃确实是个绝世美人。而且,随着修为的高深,她比凡人之时,更加美貌。
“你当年不舍得杀我,如今我杀了你的弟子,你可会对我动手?”姬皇妃点了点镜中美人的红唇,自顾自地笑了,“我知道,你不会的。”
姬皇妃心满意足地收回了镜台,欲要认主白石观……那可是意外之喜。
“咦?”她眼神一凝。素手遥指,将容晴的尸身分类。血肉、法衣残片、储物袋、飞剑。
没有白石观。
姬皇妃甚至破开储物袋禁制搜寻,可都是一些灵石丹药。
原本带着笑意的俏脸,如今终于彻底阴沉下来了。
“没想到,你居然没死。是了,你是剑宗最核心的弟子,自然有许多玄妙手段。”姬皇妃闭眸,仔细想了想。
“沧流洲。”
两个身影凭空跌落下来。而且是摔得灰头土脸。一个轮椅更是凄惨得翻到在地,轮子孤独地转着。
钟秀倒吸一口气,也顾不得摔痛的手臂和膝盖了,连忙起身查看四周。
先生在哪儿?
先生在……钟秀的眼神凝住了。
容晴面色雪白,在离钟秀三步之外的木榻上打坐。
独孤至此时也被痛醒过来。睁开眼睛,就见钟秀走到容晴近前低低唤了声先生。他咳嗽了几声,并非是他想不合时宜地打扰,而是实在没能忍耐住。
容晴并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对外界做出任何反应……就好像,是在沉睡……更像是,尸体!
怎么会这样?!
这是独孤至和钟秀两人现在共同的念头。
独孤至在钟秀的帮忙下,坐回轮椅上后,试图冷静地分析。“我们原本,是在镜台,现在又到了这完全陌生的地方。”他看向钟秀,“我昏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何事?”
“先生她,给我讲了个故事,然后我们就来到此处了。”
“是突然出现在此?”独孤至细细询问。
“也不是,好像还去了别处。可是,更像是我的错觉。”钟秀蹙眉。
独孤至却是放下心来,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那就没有错了。”钟秀所言的别处,应当就是白石观内部。只是极快地传送,让她无法仔细观察,仅以为是错觉。“我们所在的地方,应当是余先生认为安全的地方。我们逃出来了。”逃离了,那个死气丛生,满是高阶修士压迫的地方。
只是这类似安慰的话语,也仅仅是安慰了彼此短暂的几息时间罢了。
独孤至的依仗——容晴,现在还是这般与外界全无交流的状态。没有人能够完全放下心来。
“应当是在那里有了什么变故。”独孤至猜测。他细细观察着容晴,才发现了些许不同。“为何,她只着中衣?而且给某的感觉,也很不一样。”
同样是素白为底,有符绣游弋其上。一件是外披,一件却是中衣。“倒是这位更像是某认识的余先生啊。”
容晴选择外披为法衣分身宿体,本就是看中外披上的符绣自带的杀伐锋锐之意。即使还是她没有变,但行走间,仍是隐隐锐意欲要勃发。
“可能是外衣在交战中损毁了吧。”钟秀想要解释,可是发现这说不通。主要是,在她的经历中,她上一刻还在镜台当中身不由己,下一刻却莫名掉落在此处,对着似乎盘坐了很久的余先生一脸懵逼。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太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