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对钟秀道,“嘉嘉如何了?”
“她很好。”钟秀笑眼弯弯,“那晚郡主还派了军士送嘉嘉回来。”
“我会替你向郡主道谢的。你呢?”
容晴没有明说,钟秀却是明白,容晴是在问她回来过得好不好。
“一切都很平安。”钟秀低头笑着。容晴却敏感地察觉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你有什么心事吗?”容晴的声音很温柔,“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上忙。再不济,我也能保证绝不说出去。”
“哪有什么心事,”钟秀摇头,“只是课业有些难。我还怕先生是来抽查的。”她勉强笑着。
“那你不用担心了。我这次来,是同你说一声,我要出门一段时日。具体时间说不上来,总归不超过一个月罢。”容晴有些不放心,“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隔壁独孤大夫是我朋友,你大可以找他帮忙。”
“好。”钟秀点头,又补充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麻烦。”她对上容晴关切的眼神,有些话在嘴中转了好几遍,都没能吐露。
至于找独孤至帮忙……此事绝无可能。钟秀回想起独孤至当时看她的那个眼神。冷漠,甚至敌视!
看来当初所作的事情,独孤至在帮忙的同时,也发现了端倪。那么,余先生知道了吗?
钟秀注视着容晴。独孤大夫应当是余先生的好朋友才对,那他必定会告诉余先生。可若是余先生知道,又怎么会对她这般好……
“我出门也没法带着它。”容晴举了举手中的鸟笼,“不知道你们可有空闲照顾。”
“自是有空。”钟秀连忙点头。
“那便好。”容晴弯下腰将鸟笼递给她,“这八哥近来也不怎么闹腾了,让嘉嘉养着玩也是可以的。”
“可有名字?”钟秀接过鸟笼,那笼里的八哥果然如容晴所言,安静地立在那儿,不似普通的鸟上蹿下跳。
这个问题,容晴也答不上来。因为郭夫子当初就没给它取过名。
还没待容晴现取个名儿,笼中的八哥倒是说话了。
“容容”“容容”
“看来是叫容容?”
容晴默然点了点头。如今她已明白,这容容指的是那个画上的女孩:云容。
容晴算了下时间,和云瞳等人约定的一个时辰快要到了,这会儿离开,回到王府差不多刚刚好。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想参考一下钟秀的意见,“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钟秀眼神一凝,面上却尽力没有任何变化,“先生请说。”
“我得了一个盒子,盒子里应当是有很了不得的宝贝。但可惜的是,没有开盒子的钥匙。我手里还有一把可以开启任何锁的钥匙,只是这钥匙只能用一次,一次过后,便废了。我想开这盒子,但又顾虑开完盒子后获得的东西并非那么值得。能开启任何锁的钥匙更是难得。若是以后遇到更有价值的盒子,只怕可惜了这一次。如果是你,你怎么选择?”
“我……”钟秀看着容晴,眼神复杂。
“算了,”容晴见钟秀似有为难之色,“这本就不是关乎你的问题,你可以不选择。忘了它吧。”说完,容晴就打算起身,跳回独孤的院子。
“等等。”钟秀连忙喊道。
容晴转头看来,钟秀咽了咽口水,开口道,“如果是我,我会选择现在就开。既然先生都想要用这钥匙了,想必先生心里已经认可了这盒子的价值。既然如此,打开这盒子,至少有五成把握能让先生收获不浅。如果不开,那就任何机会都没有了。”
“关键是这钥匙,太难得了。以后,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再得到一把。”
“如果连现下都不能把握,何谈以后呢?”钟秀谈及此,双手握拳,看向容晴的眼神明亮而又坚定。
容晴却没有立马回答她,在墙头蹙眉沉默着。
钟秀下意识地捏住了自己的下裙,紧张的情绪悄然出现,又愈加扩大。先生的话,难道真是试探不成?那她的回答,又是否让先生认可了呢?
钟秀并不知道,就在短短几息中,容晴脑海中已激烈思考过种种可能。终是做了决定,容晴缓缓道,“你说的对。宝物当用则用。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是。”钟秀闻言,长长松了口气。
“对不住,让你忧虑了。”容晴见钟秀这幅样子,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让对方这么纠结,有些过意不去。“我走啦。有事就找独孤大夫。或是托他递话也可以。他有办法联系到我。”
“我知道的。”钟秀目送着容晴利落地跃回了院子另一边。心中默默保佑着,愿她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