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那么许多,都没有。现阶段你就记得一个字,给钱。”
“这是两个字。”
游街一周的宋北云被“关押”在大内司命司的大狱中,这里起初是用来关押犯事的宫女太监所用,年久失修导致宋北云刚进来就塌了,无奈之下只好将他转压到了皇宫内御花园后侧的沉香宫中。
这里曾经是太后的宫殿,太后出家之后,此处便闲置了下来,加上周遭环境倒也清静,正适合关押重犯。
“你别管几个字啊,核心思想就是这样。”宋北云蹲坐在花坛前,一边逗着狗一边对旁边的赵性说道:“而且要放弃幻想,做好打一场内战的准备。”
晏殊也在旁边,三人就这样在春暖之日的屋檐下像个泼皮一般的聊着天,听到打内战的时候,晏殊瞪大了眼睛问道:“还要打仗?”
“做好这个准备吧,你算算那些公侯伯子男们的封地有多少,各级王爷公主的封地有多少,勋贵封地又有多少。土地改革就是革他们的命,将土地收益折换成了每月等额的俸禄,这对他们来说是从根上断了念想。”宋北云掰着手指头说道:“第一步咱们打掉了寺庙的私产、第二步咱们要打掉王公贵族的地产、第三步要打掉大地主、乡绅的地产,这其中牵连到多少人?革命想要成功,牺牲是必然的。”
赵性抿着嘴沉默不语,而晏殊也在旁边沉默了起来,唯独宋北云靠在那边脸上一片淡然:“皇帝仍然是皇帝,但天下就不再是皇帝的天下了。”
“那是谁的?”赵性侧过头来:“我听闻这般的话……是要杀皇帝祭天的,我可不想死。”
“工人、农民、商人、士人和皇帝。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大宋是宋人的大宋。这句话老早就跟你说过了嘛。”宋北云嘴里叼着一根枯草,蹲在那望着天:“下个阶段的事情下个阶段再说,这个阶段的任务是干掉乡绅、贵族阶级的反扑,你放心第一波就快到了,咱们必须得先下手为强。”
历朝历代,只要是正儿八经的想干正事的政府,就没有一个不想着从土地上进行改革的,但真正成功的只有新中国,可想而知其难度有多大。
深究其原因,其实始终摆脱不了教育两个字,现在这帮子乡绅反的不就是教育么。这帮人聪明着呢,老早就洞悉了事务的本质,知道什么对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致命要害。
“你们说的马上要来的大惊喜是什么?”赵性从旁边的篮子里拿起一块肉:“朕现在如何去压制朝中的大臣?”
“压制?”宋北云挑起眼睛看了他一眼:“那是我午饭,你吃了我吃啥?”
“等会御膳房再送再送,咱们几个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赵性笑着说道:“我登基以来,就这几天最高兴了。”
宋北云也拿起一块肉放到了嘴里,沉吟片刻之后:“我们理性分析一下,为什么文官集团可以在某些程度上对抗皇权,实际上是不是就是他们背后的人有能力发动颠覆战争?”
“嗯,动辄造反这谁吃得消。”
“他们错就错在错估了你,赵性的成长速度。”
赵性抹了一把嘴:“这亏了是你,要是别人我已经叫人来掌嘴了,我便不是皇帝你直呼我姓名也是不恭不敬,天底下哪有听说过喊皇帝名讳的?你这规矩真得改改了,我可长你几岁呢。”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么。他们错就错在错估了当今圣上的成长速度。”宋北云重新组织语言之后说道:“而且一开始军权就是由皇家的嫡系把控,长安军一到就又再一次的稀释了他们在军队中的影响力。”
说起这个,赵性昨天是真的捏了一把汗,如果不是宋北云早早布置,如果不是军队的指挥权是在定国公手中,那昨日当夜必有哗变,然后就是一轮清君侧,杀宋狗保江山。
“之后的玩法,咱们就要换个思路了,皇权是很难斗得过的他们的,因为他们的根基可比某个皇帝某个王朝深远多了。咱们得走群众路线。”
一提到这个,晏殊的兴趣就来了,原本一直听着的他,凑上前来问道:“是不是便是曾经的皇帝到大臣到官吏再到乡绅最后才到百姓的执政过程要变化了?”
“对。”宋北云点头道:“斗争时期暂时变成皇帝和百姓直接对接,依靠百姓和武装力量对抗庞大的乡绅集团。群众路线政策我都给你想好了。”
“说来。”赵性搓了搓手手:“我听听看。”
“先是要立朝为公,执政为民,把人民群众的实践创造和发展要求作为制定方针政策的根本依据。你看,首先你要确定的是这个路线,然后根据这个方针走下去,一切与你为敌的就是与百姓为敌,谁要执迷不悟就让他感受一番大水漫灌的痛快。将人民当成你立足的根本,脱离皇权神授思想,从今往后你就不是天子了。”
赵性挠着头:“那是啥子?”
“啥子也不是!”宋北云眼睛一瞪:“你是人皇,是如尧舜禹汤那样的人皇,是那个在苍茫大海之上划出一道航线的人,是带领着万千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