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这种话,什么打完这场仗就回家成亲,带兄弟们回去过年,这是大忌讳。”
“没有啊我都不知有此忌讳。”
“现在有了。”宋北云站起身,撩开帘子看向远处的城池:“这样,听我号令,大营推进到城池之下。”
杨文广不需要问为什么,他直接领命便开始拔营,队伍就这样开始陆续前进到了敌方城池之下,一里地对于这样的大规模战争来说,近乎便是脸贴了脸,甚至现在连炮兵阵地都不能不开始往前移动,否则一个不小心都可能炸在自己的大营之中。
等大营重新驻扎进行布防之后,宋北云命所有伙夫开始在阵前做饭,有什么好的就放什么好的,香料敞开了放。
能将人装进去的大瓮,阵前摆了两百口,里头炖煮着羊肉,香料和羊肉混合的味道飘飘洒洒的就无孔不入的进入到了延安府高大的城墙之内。
这还不止,铁锅中翻炒着的腊肉,那滋味更是让人欲罢不能,就连宋军中这帮日日吃三餐的家伙闻到了香味都直流口水。
可怜那守城的士兵,看着手里干硬的面饼,而且每人只有半块,又闻到那城外飘来的肉香,他们心中可谓是有苦说不出来。
“他娘的,这些宋军简直该死!”一个守城的偏将愤愤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面饼,深吸一口空气中的肉香:“这不是生生在气人?”
旁边的副将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用一位宋国商人送给他的“千里眼”偷偷朝下望去,看了一圈之后,他缩回了脑袋倒吸一口凉气。
“朱将军宋军在城外埋锅造饭,那锅里都是肉”
提到肉,这位偏将也是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接过“千里眼”眺望而去,却发现城外还真是支棱起了一口口大锅,这个距离加上这宝贝“千里眼”,那是锅里炖的是什么都能看个一清二楚。
“哎哟哟,羊骨棒子。嘶这腊肉好啊,五花三层!”
“朱将军,您可别念了,我这都快哭了。”
听到自己助手的哀求,那偏将靠着城墙坐了下来,轻叹一口气:“咱们多久没吃过肉了?”
“三个月前倒是吃过一次鸡,是个宋国的商人孝敬来的。”
“唉”偏将摇头轻叹:“再这么下去,想吃肉怕是就只能吃人咯。”
将领都是如此,下头的士兵更是不堪,没挨过饿的人绝对难以理解那种被饥饿寒冷折磨得翻来覆去后突然问道食物香味的感觉。他们现在每日配给只有半块烤饼,无油无盐。
这面干巴得像块石头,吃下去之后在肚肠里翻江倒海,本还有些腌菜,可前几日腌菜也断了供,再加上宋军连日炮轰,导致他们睡也睡不安神、连头都不敢冒,精神压力本身就巨大无比,现在倒好宋军没来,羊肉的香味倒是先来了。
“将军不好了!”
正在李森端起一碗面糊糊准备吃饭时,外头有人奔向他的帐中,气喘吁吁的说道:“将军!宋军自落营城下之后便开始埋锅造饭,如今已是军心不稳,方才城防守将还斩了两个想要私自开城门投敌的军士,再是如此下去可就要哗变了,将军!”
一听此言,李森手一哆嗦便没有端好手中的碗,面糊泼洒了一地。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两条路了,一个是打开城门全部士兵杀出一条血路,撤出延安府。二个便是开门受降,否则明日粮草一断,再被城外宋军这样一撩拨,大营必哗变。
可两条路都可能是条死路,李森知道自己手底下这些西夏士兵根本无法跟宋国那些看着就厉害的精锐对抗,人家有枪有炮,自己只有大刀长矛,硬拼只能是死路一条。
而开门开门自己可就是要被活埋了呀。
“你你先下去吧,我想想法子。”
“将军”
李森挥了挥手,示意他快些离开。
而此刻城外宋军开始吃饭了,一人一碗羊肉汤,一人一勺子油乎乎的腊肉,配着刚蒸出来的馍馍,不知道滋味有多美。
站岗的仍在站岗,下了值的便围坐在火堆前聊着天,他们都是些粗人,聊的东西也都很俗气,但架不住大伙儿都喜欢,时不时还能从营地中传来各种笑骂之声,倒是看着的确不像是打仗。
“如果这时有人奇袭,该如何?”宋北云放下帘子,转头问杨文广:“奇袭大营,你如何防备?”
“哨兵共有三道坎,出现敌情时便会吹响号角。外头这些泼皮提起家伙就会开始整备应对奇袭,首先他们会将大营全部引燃,然后自己躲至暗处,只要出现敌人队伍,四面八方的冷枪就会袭来。大营烧了就烧了,反正粮草辎重都在十里外隐蔽。”杨文广认真的解说着:“当初操练时,我可没少奇袭他们。”
“别急。”宋北云冷笑:“等过了年,老子给你找个专业的假想敌队伍来,让你好好吃吃败仗。”
“啊?”杨文广一愣:“假想敌?”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