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603、四年6月20日 晴 长安无限好,天高皇帝远  宋北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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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但他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东西本身就比较超前而且非常具有实验性,成不成不好说,未来也不好估计,佛宝奴的担心并不为过。

“若是让我来讲。”佛宝奴沉思片刻说道:“我一直倒是有个构思。”

“你说。”小宋拿起笔来:“我来记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收获。”

佛宝奴清了清嗓子:“你之前与我讲的宋辽合一的事情,我仔细想过,三五代之内恐怕却是不行,你毕竟低估了子孙后代对权这个字的贪念。”

“嗯……”小宋默默点头:“你继续说。”

“那既然宋辽不可开战,那这权力如何交替又该如何转交,若是宋强辽弱该是如何,辽强宋弱又该如何?你就如现在说来,这宋辽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皇权内斗、宗族厮杀、派系抗衡屡见不鲜,那若是想不造杀孽而成事,那事成之后又该如何?契丹人该如何、汉人该如何,契丹的官员贵族与汉人的官员贵族又该是如何?那还不是日日打夜夜打时时刻刻打。打到国破山河碎,一统山河之后紧接着不又是一不又是一场军阀混战,最后不还是一分为二、为三、为四?大秦如何?大唐又如何?”

小宋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发蒙,看的出来佛宝奴是真正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的,但她最终否定的原因就包含在了这里头,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她绝对不会同意成为青龙苑的一员。

是啊,这些问题必然要面对,这需要一场旷日持久的变革,而既是变革哪里有不死人的呢,真正想要一统山河最快捷的办法就是武力征服,但是武力征服的后遗症可以延绵上千年。

可不武力征服,那这一刀子该捅到什么地方去呢?

若是有人必须要死,那这个人又该是谁?是宋辽的皇帝?还是宋北云?

小宋将这些问题记录下来,合上本子表情变得不好看了起来,然后背着手走出了小院里,一言未发。

“完了,你把你男人弄生气了。”

“他若是这么小气,哪里配当我的男人。”

佛宝奴哼了一声,也跟着走了出去,只留下赵性坐在那拽下鸡腿放在嘴里,吃掉一半才自言自语道:“人嘛,傻点不好么,非要那么聪明干什么。”

一直到晚上,小宋才闷闷不乐的躺到了床上,屋里没点灯,门口也挂上了免战牌……

但就在他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明月光时,木头门吱嘎一声被打了开来。

听到脚步声,他就知道是谁来了。

“不是挂了免战牌嘛,今天真没心情啊。”

佛宝奴不管那些,只是把他往里头赶了赶,坐到了床边拽过宋狗的胳膊,侧躺了下来。

小宋顺手把另外一只胳膊搭在她已经很明显的肚子上轻轻摸着。

“生气了?”佛宝奴小声问道:“但这个问题我真的想了很久。”

“哪那么容易生气,就是有些事现在想来,真的很麻烦。”小宋把鼻子埋在佛宝奴的头发里:“总归要牺牲一方,皇权或者是改革者。在我的认知里,如果要完成一次是巨大的社会变革,那么把皇帝送上断头台是最快也最好的方法,让所有人都见证皇权被践踏在地上,谁都能上来踩一脚。”

“嗯,古往今来战败之国的国君都会被羞辱,也是如此道理。”佛宝奴小声说道:“你所谓的改革本就是与皇帝这两个字有所冲突,不可调和。你该如何?是像商鞅一般变法大成之后被车裂于市,亦或者像是王莽一般死于乱军?”

一边是历经数千年的皇权,一边是代表着改革的宋北云,两者理论上是难以共存的,这就是这个阶段最大麻烦。不管是法国大革命的40万人被判决行刑,还是十月革命的屠戮殆尽,亦或者是清朝末年对革命党的赶尽杀绝,理论上就是这种难以调和的矛盾嘛。

“我看你给我的那个破资本论,我就有个问题问你,当所有的外部矛盾都解决之后,该会是如何?”佛宝奴好奇的问道:“你死我亡吗?我是皇帝啊,即便是我不想当这个皇帝,我下面也会有数以十万记的保皇党让我继续当这个皇帝。我不想死,我也不想你死。抛开一切而言,我毕竟是怀了你孩子的女人。”

小宋长出一口气,抱紧了佛宝奴:“睡觉,明天留着精神干草原。”

“逃避很有用,可是一直逃避也是没有用处。”

“嗯。”

小宋被佛宝奴给教育了,这也让他不得不第一次开始重视起这个问题来,照办未来的章程恐怕是不行,因为生产力、因为生产关系还有就是因为时代本身的开化程度还远远没有达到那个地步。

那现在该怎么办?小宋不是全知全能,他知道或许是时候调整政策方针来避免矛盾爆发了,但他却不知道该把政策调整到哪个方向去。

“从底下入手吧。”佛宝奴转过身来,看着宋北云的眼睛:“把百姓的问题解决。”

“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我们还年轻呀。”佛宝奴笑了起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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