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坡不说话,只是不住的摆手,但看他的神色却已是坦然受之了。宋北云观察了一圈,发现这人绝对是那种很典型的小人,就冲他这么喜欢被人捧臭脚就能看出来,他心眼大不到哪去。
虽说长得挺衬头,但真的是不讨喜,难怪金铃儿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对了,哥哥听闻那日花魁之宴,你可是取了头筹。若是方便可否跟哥哥说说那花魁,花魁妙言啊,那可是传说一般的人儿。”
聊了半晌,话题终于成为了男人之间亘古不变的永恒了,小姐姐这档子事,年轻的男孩子谁能不喜欢呢。
“美,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形如西子胜三分。”宋北云张嘴就来:“馥郁芬芳、柔肠百转。”
“嘶”北坡的眼睛都冒精光了,他倒吸一口凉气之后,哈哈大笑起来:“可是羡慕贤弟,这般女子可当是现世极品啊不过贤弟好像因他而得罪了那金家的酒囊饭袋。”
“似乎是,这金家也是一直在寻我。”宋北云叹气道:“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唔这且是个事。”北坡沉吟片刻:“如今虽说这金家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可有朝一日若是让他缓过神来,以那草包的德行定是饶你不得。”
“就是啊,可怜小弟我一身布衣,斗不起这富贵人家。”宋北云一脸可怜:“罢了,若是不行,我便去江南西道罢,离得远远的。”
“贤弟莫慌,这些日子他们怕是掀不起风浪,你且安心州试,等州试之后,哥哥定然要那个草包好看!”北坡说完愤恨的拍了一下桌子:“哥哥也不是那面团捏的!”
耶?宋北云眼睛轻轻瞟了他一眼,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但他却没有追问,只是起身抱拳:“一切都劳烦哥哥了。”
“贤弟好说,若是这些日子有人寻衅滋事,你便来寻我。找人通报一声便好。”北坡喝完碗中酒:“今日也是不早了,我这便先回去了,过几日清闲下来,我们再来一聚,届时再引荐几位才子,你们互相认得一番。”
“好说好说。”宋北云也起身:“哥哥慢走,弟弟这便送你一程。”
“不必了,这一亩三分地,可是不用你来送。”
说完,北坡就摇摇晃晃的走了,看到他的身姿宋北云就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急匆匆的走了,这怕不是觉得自己快罪了吧?
一碗黄酒就这样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技术烂瘾还大么?
宋北云也没多管他,只是夹着包去买了些米面肉菜,不过可以看出这几日这价钱明显有上涨,他眉头皱了皱就快步回家去了。
正在他晚上做饭炒菜时,瑞宝悄咪咪的从门口钻了进来,身上穿着男装,一副微服私访的打扮。
“好哥哥,有没有想我呀?”
“想你个屁。”
瑞宝嘿嘿一笑,趴在旁边的灶台上,翘起屁股:“是这个?”
宋北云笑着拍了一下,然后从锅里捏出一片肉塞进瑞宝的嘴里:“今天怎么跑来了?”
“父王母妃都没在嘛,柔姐姐又回家去了,说是左芳那个小兔崽子染病在床,左柔好歹是名医嘛,总归是要回去看看的,那我自然就来找我的宝贝好哥哥咯。”瑞宝蹦蹦跳跳来到宋北云身后抱住他的腰:“好哥哥呀,你知道方才那个北坡来找我了么?”
“嗯?”宋北云转过头:“找你干什么?”
“就是让我莫要为难你,说你不过是一介布衣,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小虾米,圆的扁的都是我来捏。”
“那你怎么说的?”
“我还能怎么说嘛,分明就是我被你搓圆捏扁呢,我哪里捏过你嘛。”瑞宝把脸靠在宋北云后背:“好哥哥,今日我便留宿与此如何?”
“不行。”宋北云提起锅开始装盘:“谁都行,你就不行,如果你还想我多活几年。”
“金铃儿不高兴。”
听到她又开始撒娇,宋北云转过身,双手搭在她肩膀上,瑞宝顺势就滑到了他怀里:“好哥哥”
“你先把脑子里的下流事清理一下,有大事。先吃饭,边吃边说。”
“嗯?”金铃儿仰起头看着宋北云:“何事能让你眉头紧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