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本就是一副女侠心肠,听到玉生被打之后更是义愤填膺:“玉生哥那么好的人都要遭人欺凌,真是没有王法。”
“王法王法,王法就是皇家的法就是当官的法,这个世道不就是这样?你还不能习以为常?”宋北云将阿俏环抱在怀里:“反正我总有点子惩治他就是了,等我让县太爷打断他两条腿之后,就安心读书好不好?”
“嗯……”
阿俏抱着宋北云的头,像摸狗一样揉着他的头发。
“所以,这银子你就拿好,回去跟你爹说,你被我承包了,这是一年的租金。”
“去去去,把我当青楼里那些贱人了?”
“可不敢。”宋北云连连摇头:“你可是我的宝贝阿俏呢。”
阿俏一脸得意的哼了一声,不过她眼珠子转了几圈之后,突然推开宋北云的脑袋:“不对!”
“嗯?又怎么了,姑奶奶。”
阿俏拿起小包袱开始算了起来,嘴里絮叨着:“这里的数跟你赢的数对不上,少了小二百两。说!你把我钱弄哪去了?”
这……大概就是宿命吧,以前总看自己老妈逼问老爹每个月工资总少那么几百块,他只觉得老爹好笑还有点窝囊,而现在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倒他被人逼问了。
无奈之下,宋北云开始仔细的给阿俏算起账来,昨天一天他抛开本钱赢了大概有两百九十贯,换成银子之后拿出了一百多两给了阿俏,这是她知道的一部分。
而她不知道的一部分里,有五十贯给了羊妞儿,并撵着他去置办了家中的东西,把家里置办一番之后,还剩下十几贯,他给羊妞儿下了死命令,这些钱里一部分是让羊妞儿买下次要用到的材料,剩下的就是给羊妞儿过日子的,绝对不许赌。
“羊妞儿啊,你得跟他说,再赌就打断那厮的狗腿。”阿俏气咻咻的说道:“本来好好个人,都赌废了。”
“你还挺护着他,是不是看他叫你一声嫂嫂啊?”
“才没有……”阿俏跺脚娇嗔道:“还剩下的钱呢,不许打岔!”
抛开了阿俏和羊妞儿的钱,剩下的大概十多贯都被宋北云换成了粮食和药物,分发给了城外的流民。
这也是老疯子出去云游前交代下来的事,虽然宋北云一口一个老疯子的叫着,但打心里还是很尊敬那个老头的,他被阿俏捡回来之后,就是那老头收留的他,教他做人也教他本事。
老头在临出发前特意告诉宋北云有空就多照应那些流民,那些都是可怜人,有些是因为北方战事流落至此、有些是因为寺庙、劣绅的压迫流落至此,有些孤儿寡母、有些老弱病残,官府虽然偶尔也发粥发饭,但那东西说白了就是能让他们饿不死,老疯子说医者需有父母心,比起钱粮,他们更需要医药。
所以宋北云这次用剩下的钱一部分买了米面一部分买了药材,然后更是来了一波义诊,写了些药方。
“这钱真不经用。”阿俏有些心疼:“不过这行善积德的事,也需多多益善。”
“你看,我可干了这么多了不得的事,俏宝贝不奖励我点什么吗?”
阿俏一听,知道宋北云又要作怪,她哼哼了两声,快速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拔腿就跑。
但到底还是慢了一步,被宋北云抓住了手腕拉回了怀里:“就这啊?”
“那不然?你还想要甚?”
宋北云眉毛挑了挑,看了一眼窗外:“外头大雨,你出去也没得事做,倒不如今天哥哥教你些好玩的东西?”
看到他的表情,阿俏的心里立刻就拉响了警报,但无奈宋北云这人吧,硬泡的本事实属一流……
一刻钟之后,阿俏豁然站起身,红着脸踢了一脚宋北云,捂着嘴提着伞发出几声呜呜呜的奇怪声音就跑了出去。
“记得把银子给你爹。”宋北云整理好衣裤走到门口,看着远处不停往外吐口水的阿俏:“路上别掉了。”
阿俏嗔怪的回头看他一眼,在雨中骂了道:“你这个……你这个……下流!!!”
宋北云吹着口哨目送着阿俏跑远,而接着一身轻松的回到房间里,从抽屉里拿出自己曾经写过的那些从乡试一直到殿试的“模拟真题”,自言自语道:“学习不得方法,当然是学到狗身上去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