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你想在我身上怎么复仇,怎么折磨,我无所谓,别动颜煦,可你偏偏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甚至还把他变成不人不鬼的傀儡,让他亲手杀了我,呵!”
她向来奉行今生恩怨,今生了,可若是有人非要掀她的逆鳞,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妖妃,可不是随便叫着玩的。
颜楚狰狞地瞪着她,狞笑,“是你先害死孟棋,不让颜煦杀你,怎么让你痛彻心扉?”
亲弟弟又如何?
挡着他的路,害死他最重要的人,他自然要他生不如死。
甄善眸色冰寒刺骨,冷笑,“所以,现在,我也要你死不安宁!”
颜楚恨不得撕碎她的魂魄,可却死死被压制,动弹不得。
他讽刺,“甄善,一切因果,你怎么不去怪颜煦,若非他自以为是地去挑衅你师父,重伤他,怎么会有后来的事情?”
那个人,就是个祸害,他就不该出生在这世上。
“那你怎么不说,如果不是你当初对他极尽利用和伤害,他也就不会养成那般桀骜的性子呢?颜楚,是是非非,谁算得清?”
“你要复仇,你要报复,可以,就算你直接给他一刀,我会恨,但此生恩怨我不会带到来世,可偏偏,你半点余地都不留!”
如今他懵懵懂懂还好,可有一日,他若是恢复了记忆,面对着躺在冰棺中的她,要多崩溃绝望,她不敢想象。
“那你当初怎么不把还魂草留给孟棋,你们给我余地了吗?”颜楚嘶吼。
“早在你将他当棋子算计时,你就该想到后果,究竟谁才是害死孟棋的凶手,颜楚,你比谁都清楚。”
还有一句,甄善没说,若当初,但凡颜楚对颜煦有一分真正的兄弟情,那株还魂草她拿了,她也会穷尽所有再帮他化解胎毒。
然而,这人,野心勃勃,残忍绝情,宁愿他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他。
但最后,不过一无所有。
“我清楚什么,我什么都不清楚,若是没你和颜煦,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甄善嘲讽勾唇,也不想再同他废话了,挥袖将梦境打破。
地牢中的颜楚猛地睁开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凄厉大吼,“甄善,你不得好死啊!”
甄善立在半空中,冷漠地看着他咽气,看着他的魂魄不甘心地被地府使者勾走。
颜楚身上背着太多血债,根本无法直接进入轮回,地府审判还在等着他呢。
她说他跟孟棋往生不得相见,并非唬他,就他那样,绝对需要到十八层地狱走一圈,再入畜生道偿罪的,而孟棋无功无过,可转世为人,他们如何相遇?
就算相遇了又如何?谁能认识谁?
颜楚,他咎由自取!
只是,恩怨了断,甄善眸色却凉淡如水,并无一丝欣喜。
报仇又如何,嬅儿年华早逝,她和颜煦阴阳相隔,已注定,怎么都挽回不了。
甄善身影闪过,回到自己的墓室,见他捧着花,小心翼翼地一朵一朵放在她冰棺附近,薄唇轻启,一声声地唤着她的名字。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有一点,她和颜楚一样,在最初,都没能好好珍惜所爱之人,空余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