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贱人,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嫡公主呢?我呸,看看你这衰样,还敢偷东西,狗都不如的贱婢。”
嘶!
甄善刚醒来,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她勉强睁开眼,额头上滑下的血液却流入她的眼睛,让她双眸几近无法看到东西。
尖利公鸭嗓的谩骂声更是吵得她头疼,不过,甄善模模糊糊中看到自己的手指上一双脏鞋子。
哪个狗奴才,竟然敢踩本宫?
找死是不是?
“公公,再打下去,可能就死了。”
虽然他们随意打骂,但怎么说,也是顶着嫡公主的名头,死了的话,他们可能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小贱人,”为首满脸水粉的油腻老太监狠狠踢了一下甄善的腹部,招呼他的狗腿,直接走了。
甄善:“……”
很好,非常好!
踩她,踢她,还啐她。
妖妃娘娘躺在冷冰冰的地上,看着上面布满蜘蛛网的破旧房檐。
公主?太监?
她到了古代了?
不错,那么她就不用忌惮什么了,想拧人脑袋,还是剁人手脚,这都没什么大问题了。
刚想出来关心自家娘娘的缺儿吓得差点就掉到地上去。
它咽了咽口水,“娘娘,你没事吧?”
甄善撑着身体,勉强地坐起来,靠在柱子上。
“每次都是这个问题,缺儿,实在想知道,要不要试试?”
废话,被人爆捶了一顿,它说有没有事?
缺儿吓得直摇头,撒腿就跑,“娘娘,您先撑着,缺儿先去给您找药和食物。”
甄善淡淡应了一声,闭上眼,边恢复力气,边融合原身的记忆。
原身本是晋国开国元武大帝的嫡后之女,晋国尊贵无双的嫡长公主。
然而,在三年前,她外祖一族因为有异心被清算,母后受不了最爱的丈夫杀害了自己的娘家,精神崩溃下,行刺了皇帝,被打入了冷宫之中。
当晚,她的母后疯笑地狂骂了皇帝一通后,一尺白绫自缢了,只留下她一个五岁的女童在这冷宫中挣扎求生。
冷宫是什么生活,可想而知,先前的锦衣玉食皆没有了,吃不饱,穿不暖。
最初还好些,但皇宫里的人都是捧高踩低,在确定皇帝再也不管原身了,那些奴才哪里还会再管她?
这一年来,原身更是日日看那些曾经跪在她脚下的奴才脸色勉强活着,他们稍有一丝不快,对她非打即骂。
堂堂的一个嫡公主,如今是活得连狗还不如的小可怜。
这几日那些太监更是变本加厉,直接克扣了她大半的食物,今天她实在忍受不了饥饿,去偷了冷宫管事太监的一个馒头。
结果呢,就被活生生打死。
惨,真惨,真踏马太惨了!
所以,为什么娘娘又变成了小可怜呢?
那傻缺儿就不能给她找个A一点的身份吗?
甄善呼了一口气,算了,她能对自己那个傻缺儿抱什么希望?
不过,宫斗啊?
刚好呢,是她的主场。
现在是小可怜又如何?
这宫廷主人的位置,时间的问题,迟早会是她的。
当然,现在还是先活下去再说吧。
甄善看着自己满是淤青伤痕,还瘦得皮包骨头,唇角抽了抽。
但,也淡定,就算是皇子公主又如何?没有皇帝宠爱,母族的庇护,比皇宫底层的奴才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更差。
何况,原身的母族还被扣上大逆不道的罪名给清算了,原身就更加不受待见了。
半个时辰后,缺儿拖着一个大包裹飞了进来,里面有各种内伤外敷的药物和吃食,还有几件保暖的衣服。
甄善拿起药物,淡淡勾唇,傻是傻了点,但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上完药,简单地吃了点东西,甄善总算恢复了一点力气,一瘸一拐地走到床那边,躺下。
一股酸爽的发霉味入鼻,甄善眉心微抽,但还算淡定。
死人堆乱葬岗她都躺过,不过就是发霉的床罢了。
甄善拉起旁边那张破旧得几乎没什么棉絮的被子,盖在身上,总好过没有。
缺儿看着自家如此悲惨的娘娘,那叫一个心疼。
娘娘一向风华绝代,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它蹲到枕头边,即使那霉味熏得它双眸变成蚊香眼,却依旧没有挪开,安静陪地陪着她。
娘娘都能忍受,没道理它这个小男子汉不行。
“难受的话,就回到识海吧。”
甄善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
“不、不难受,娘娘在哪儿,缺儿就在哪儿。”
甄善转眸看它一眼,见它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