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苦是甜,是看人怎么过,怎么想的,爹娘觉得这些年我们过得不好吗?”
蓝父蓝母挪了挪唇瓣,确实,这些年,他们除了揪心那不孝子,日子过得比别人不知道好多少。
可正因此,他们才觉得更加对不住这孩子。
甄善心中微叹,也不再劝,绕来绕去,这是一道暂时无解的题。
子女不婚,对于传统父母来说,是件十分痛苦揪心的事情。
……
“阿伯,我扶你起来,你走走看?”
甄善今日一大早去大山那边找些凉粉草入药,回到村头,见同村的一位阿伯坐在石头上,脚下还有一捆柴。
他的脚有些不知怎么安放才好,面色也有些白。
甄善走过来,询问一声,才知道他崴了脚。
她每次进山身上都会带着药,防止各种意外,便直接帮他矫正崴到的地方,敷了点药。
“呀,好了,好了,还好遇到了善姐儿你,不然我这老骨头不知道还得在这坐多久?”
甄善笑了笑,将地上的那捆柴帮忙拿起来,“阿伯小心点。”
“呀,好,善姐儿多谢了。”
“没事。”
看着老伯走远,甄善才将放下的竹篓重新背起来。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低沉磁性的男子声音入耳,甄善转眸,眼前男子一身得体的西装,容颜冷峻,俊美似天人,眸色浅淡,若冷月霜华,气质不凡,眉宇满是自信傲然。
她眸光微动,神色清淡,“请问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这里可是山海村。”
男子看着面前的绝色女子,素色衣裳长裤,袖子和裤尾收紧,一双布鞋,却完全掩不住的清丽无双,凤眸明媚,似有流光,举手投足,优雅自然,风华迷人。
这哪里是他以往认知的粗鲁、修养堪舆的山村女人。
似误落人间的仙子。
他们村何时出了这么一个女子?
“是。”
“变化可真大啊。”
男子垂眸,低声呢喃一句。
“不知小姐可认识蓝阿牛一家?”
甄善黛眉微挑,淡淡一笑,“认识。”
男子薄唇微扬,“他们可还是住在以往的房子里?”
“嗯,”甄善颔首。
“多谢。”
“不客气。”
甄善背着竹篓往村里走去,没有再与那男子多说什么。
蓝富贵,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就是啊,黑心没肝,可惜了。
她方才一见他,便认出了这人。
虽说他与家里留着的黑白照片上的稚嫩少年有些相差,但轮廓还是能认出的。
何况他一靠近自己,成神卷轴上死寂许久的第五颗水晶心便产生了波动。
他是谁?
不言而喻。
蓝煜见她并不似其他女人,见到他就满眼痴迷,不冷不热的态度叫他微怔。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子这般无视于他。
但蓝煜也没搭讪女生的习惯,即便眼前这女子让他晃了一下神。
只是,他发现她跟自己走的路是同个方向的。
莫不是她跟他家住的同条巷子?还是她是他家邻居哪个人的媳妇?
这个时间,早起的人不是下田了就是进山里,一路有些安静。
“善善。”
蓝母手挎着一个菜篮子,刚去菜园摘些菜回去。
从去年,蓝母咳疾复发后,甄善也不让她再去卖菜了,大菜园租给别人,小菜园就种些可以自己家吃的。
她见到儿媳采药回来,笑着走过去。
“娘,您这么早去摘菜?”
“是呀,今天隔壁刘伯家杀了猪,给了咱一些猪血和猪肝,我摘些真珠花菜来炖汤,祛湿明目。”
甄善眉眼含笑,“那待会我有口福了。”
蓝母笑了笑,突然她注意到了儿媳身后走来的光鲜亮丽的男子,一时微怔,想着这是哪家在外发展成功的儿子?
待他走进,那熟悉的面部轮廓叫蓝母手上的菜篮子掉到地上,她眼眶酸涩得不行,泪水蓄满,肩膀直发抖。
蓝煜看着年老沧桑了不少的母亲,眸光也颤了颤。
到底是血浓于水,即便蓝母对儿子再心寒,即便蓝煜对父母意见再大,久别重逢,谁都无法无动于衷。
他张了张口,却有些叫不出来。
是近乡情怯,还是心中有愧?
“娘,”甄善伸手扶着有些不稳的蓝母,“没事吧?”
蓝母摇摇头,擦擦脸上的泪水,弯腰将地上菜捡起来,抬起菜篮子,拉住她的手,“没事,善善,我们回家吧。”
蓝煜见母亲不认自己,转身就